回去的路上楊旭并沒有騎馬,他牽着馬,慢慢走在塵土飛揚的路上,這裡跟他的時代很像,但是仔細一看又完全不一樣,他的一切好像都留在了那個時代,除了頭上長長了不少的頭發還在提醒着他的身份,他已經被命運推着,逐漸沒辦法脫身了。
對未來的迷茫讓他此刻的心情很是平靜,因為這不是一個選擇題,他根本沒得選。
如果能通過血煞邦的力量找到一些蛛絲馬迹,那也不枉他耗費的這些心力了。
趙望軒那邊正在收拾東西,下午找将軍收到了加急信件,明日一早就要返京。
趙望軒收拾着自己寫的東西,把一些不需要的一張張放在炭火上燒掉,火光明滅之間,他的臉上看不清神色,銀子和元寶在一邊一個給趙望軒遞紙,另一個把趙望軒篩選出來要留下的收起來。
房間裡的氣氛很沉默,趙望軒就靜靜地看着火舌吞滅墨迹,像是燒掉自己來過的痕迹。
“公子,這是楊少爺嗎?”銀子拿到一張畫像,隻有巴掌大,上面用寥寥幾筆勾勒出來一個俊秀男子的模樣,最有特色的是他的頭發,竟然是毛茸茸的短發。
趙望軒接過銀子遞來的小像,盯了一會兒便慢慢地移向炭盆。
“等一下公子!這張畫的如此傳神就這麼燒了怪可惜的。”銀子見趙望軒似是有些不舍,自己也覺得這畫畫的這麼好燒了多可惜啊。
“隻不過随手畫的,燒了也就燒了。”
“您看要不等楊少爺來送行的時候送給他罷,楊少爺肯定會喜歡的!”銀子靈光一閃,建議道。
“......也罷。”趙望軒最終還是妥協了,隻不過沒有遞給元寶,而是自己收了起來。
“公子,咱們明日啟程的事,楊少爺知道嗎?”
“還沒來得及告訴他。”趙望軒一邊燃着其他的紙張,一邊回答道。
“明日一早就走,今晚就得跟楊少爺說的吧,不然依照楊少爺的個性,定然起不了大早的。”銀子皺着細眉擔憂道。
“晚些時候我會跟他說的。”趙望軒手抵着唇輕咳了兩聲。
“我就說吧,公子根本沒好全,怎麼受得了舟車勞頓。”銀子對着元寶埋怨道。
“可是找将軍也不能就這麼扔下咱麼走了啊,你跟我說也沒用啊。”元寶無奈搖頭。
“公子現在都沒好全,等回京又得大病一場了。”銀子很感性,說着就要把自己說哭了。
“哎哎,我說銀子你着動不動就哭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元寶手忙腳亂把手裡的東西放下去給銀子遞帕子。
“我怎麼知道怎麼改嘛,我這是心疼公子!”
“好好好,公子這不還好好的嗎,快别哭了,耽誤正事兒了。”
趙望軒聽着兩人的拌嘴,心情也好了些,嘴角勾起了微微的弧度,隻是想到回京之後更是有許多明朝暗湧,怕是會更加費神費力,難以把握。
“你想點好的呢,萬一咱這次回去,大公子已經找到神醫,公子的病就能被看好了呢。”
“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啊,大公子都在找了這麼多年了,藏多麼深的神醫都該被揪出來了吧。”銀子拿帕子抹抹眼淚,眼睛還紅紅的。
“一切皆有可能嘛,别太擔心了。”
“放心吧,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趙望軒調侃道。
“呸呸呸,公子可别亂說話,會影響氣運的。”銀子立馬打斷趙望軒的話。
“你什麼時候開始信這些了?”元寶無奈地看着銀子。
“你懂什麼,我這可是問過大師的!”銀子得意道。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元寶妥協。
“好了,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倆也早些休息,明日還要趕路。”趙望軒把留下來的紙張理好整齊地放到匣子裡,靜等明日啟程了。
銀子和元寶走後,趙望軒把趙小六叫出來,讓他去給楊旭送封信,裡面寫了一些告别的話語,也告知了明日的計劃,趙望軒這才真正暫時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