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謹慎的向前緩步慢行了幾步,感受到生命活動的光柱從兩米多高的位置舒展身體,仿佛一片落葉,搖曳着朝男人飛了過去。
瞧着此行的目标已經沖自己來了,男人向前沖了一步,伸出了手打算接一下。
可就在指尖觸碰到光柱的時候,男人停止不動了,驚喜的表情還停留在他臉上,踮起半個腳掌的右腿也定住了。
停了一兩分鐘,喧嘩聲大起!
有罵是托兒的,有擔心叫真理教徒将男人快點放出來的,也有好奇的叫喊着把他放進去的,亂七八糟,鬧哄哄比菜市場還吵。
安知慧卻沒有絲毫被影響到,從男人定住身體後,到現在已經快五分鐘了,眼皮子都不曾眨過一次。
這不對勁,安知慧眉頭緊皺,她原先以為光柱是科技設備打造的投影,今天搬出來也是圖個噱頭,卻沒想到,這有可能吸收了活化能的超能物品,就跟陳爺爺家的畫像一樣。
這麼久,心大的人也開始覺得不對勁了,嘈雜喧鬧的聲音低了下去,都在觀察着,這個所謂的光柱是不是有問題的時候。
光柱忽然脫離了男人的手指,一彈一彈地,假裝自己是個蚯蚓,在空氣泥土中爬到了圓柱體的頂端,盤成了一團。
緊接着,男人也動了,他仿佛剛剛溺水了一般,長大了嘴巴,連鼻孔都張大了,瘋狂的大口喘氣,肺部像個燒火的風箱一樣,呼哧呼哧的聲音,站在玻璃罩外面的人仿佛都能聽見。
見到他沒事,人群的歡呼和尖叫聲震耳欲聾。
哪怕他是個托兒,堅持五分鐘假裝雕塑的樣子也值了。
從封閉的透明管道出來,男人的臉還漲紅着,沒有完全消下去,真理教徒将話筒遞給了男人,叫他說說感想。
人高馬大,看着似乎是社會閑散人員的男人,眼裡像是閃着淚花,聲情并茂地描繪着他接觸到的感受。
他說的颠三倒四的,大概就是仿佛自己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看到了一個無處沒有散發着棱鏡光芒的古怪形體,沒有固定的形狀,卻有很多不規則的凸起,長方形,三角形,菱形,圓等等。
接着幾秒後,他仿佛達到了人生的巅峰。
一種帶有強烈震撼感的快樂沖擊了他的大腦,再然後,就醒來了。
他說完了,真理教徒又将話筒拿回來“你再仔細想想,你的大腦裡就沒有多了什麼嗎?”又用着一種誘導性的口吻說着“你最想知道的是什麼呢?仔細想想。”
男人仿佛被真理教徒的話點醒了,整個人原地蹦了起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青青不要我是因為她找到大款了!哇哇哇——”竟然直接在台子上哭了起來,淚如雨下,止都止不住。
其他幾位教衆将男人攙扶下來,台上的真理教徒還在開口講道“這就是光之苗裔的力量!讓你體驗人生極樂的同時,回答一個你内心最渴望知道的知識!要想.......”
話還沒講完,就被人群一窩蜂的包圍了起來,七嘴八舌的詢問聲把這方空間都塞滿了。
安知慧倒是很想用混沌珠查查這光柱是個什麼來頭,可惜試驗将她的精神力都榨幹了,什麼都記不出來了,隻能一會見到了周科羽,再跟他打探打探。
“诶,知慧姐?!”
思路被打斷,扭頭一看,卻是一位熟人。
周邊的遊客都擠向了光柱,其他遊玩項目的人瞬間少了許多,唯獨她一個人站在人群外,十分顯眼,被齊雲柔抓了個正着。
“是你呀。”
齊雲柔興奮地拉住安知慧的手,“知慧姐!你一個人來的嗎?橙橙姐呢?”,扭身指着身後兩個人,介紹道,“高個子叫安德烈,小不點是他弟弟,叫瑞恩。”
金發男孩,五官柔和,似是五六歲的模樣,拉着家裡人的手,穿着一身量身定做的小西裝,卻十分跳脫地在蹦來蹦去,瞅瞅這個,瞧瞧那個,見什麼都好奇的模樣有幾分可愛。
他手裡拉着成年男人應該是他的家長,男人帶着金絲邊框的眼鏡,五官硬朗帶着典型澤盧國人的特點,頭發卻是雍啟國人獨有的黑色,目測身高有一米九以上,穿着一身與男孩類似款式的西裝,長相倒是十分年輕,可氣質又給人一種上了年紀的感覺,有些難以分辨是爸爸還是哥哥。
齊雲柔一口流利的澤盧語,向男人和男孩介紹安知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