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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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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在空中的太陽好像罩在紙燈裡的火苗,發出的光亮,那樣慘淡,那樣黯然。

賣菜大娘、挑柴老漢、嬉戲打鬧着的孩童……大街上人來人往。

有一個聲音卻是很不和諧的,然而人們隻顧着自己事,叫賣的繼續叫賣,打鬧的繼續打鬧,對那一瘸一拐的粉衣女子,既沒有熱心人上去詢問發生了什麼,也沒有好事的斜眼偷看熱鬧。人們始終專心地做着自己分内事情。

當然,他們也隻能如此。太陽不是真的太陽,大街不是真的大街,人自然也是幻夢浮生自行幻化出來的。

紀棠一面大聲喊着上官柳的名字,一面四周張望,放眼看去,房屋、小攤、樹木,所見的一切,都在一層霧氣裡時隐時現,那霧時而濃厚得如同鵝毛大雪欺壓下來,低頭看不見腳尖,隻剩下白茫茫一片,和有人靠近時黑色的影子,時而又好似讓風吹散,幾乎消失,醉仙樓的匾額清晰可觀,金色的大字閃着點點光輝,吸引着貪嘴的人們去裡面喝酒尋歡。

紀棠又喊了一會兒,一直聽不到有人應答,她走得腿腳酸痛,于是坐在一棵桃樹下歇息。

一條繁榮大街,種着株四月還桃花朵朵的樹,實在奇怪。不過這裡一切原本就是幻影,馬騎在人身上,魚兒走到屋檐上,隻要紀棠心念一動,這離奇景象立刻便會出現。正如行走的路人中,滿臉皺紋的老婆婆,青春正好的少女,甚至連蹲着地上搗鼓小蟲的光頭小男孩兒,紀棠看去,他們無不都和汀姚長了同一張臉。

見此場面,她想到的不是詭異可怖,而覺滑稽有趣,不禁大笑起來。那小男孩大概是受了紀棠意念影響,居然轉過臉來,對着她咧開了嘴,嘴裡沒有牙齒,搖晃在鼻尖下青黃鼻涕,垂得長長的,幾乎要伸進入他嘴裡。

他小小的孩童身軀,臉也是小小的一點,卻配着汀姚那張略顯成熟的女子臉龐。紀棠看着“汀姚”如此怪樣,笑聲更大,一時間連身上的痛疼也忘記了。

霧氣稀薄了些,光線卻沒有變化,依舊是那副不昏不暗的模樣,一切都如夢一般朦胧虛幻,隻有腳上的痛苦提醒着紀棠,有些東西不是假的,她要警惕。

那小孩做出了不少滑稽姿态,惹得紀棠看了許久,才意猶未盡收回目光,從懷裡掏出藥包,給身上的傷口抹藥。這藥在她出了黑石迷宮後,已解開白繩用了不少,着急趕路,天色又晚,沒有留心規整,再用時,才發覺繩子不知道丢在何處,紙裡包的黃色細粉散了大半,隻餘下薄薄半層。

紀棠見狀,不感灰心。此藥本是準備送給沉宣用,眼下卻使在她被劃開的皮肉上。先前用足了分量,腿上傷口還是一觸即痛,隻流得血變少了。用來抑制骨玉之疽的藥,對外傷的作用微乎其微,塗與不塗的差别,和早上是吃菜包子還是肉包子一樣。

正塗藥時,她忽然感覺背心一涼,像是被顆小冰雹砸了一下,這涼氣漸漸變成了冷,以至後來成了絲絲縷縷的寒意,迅速擴散到四肢百骸。

紀棠不由打了個顫栗,她對兩界三生境的了解實在很少,對于幻夢浮生更隻在上官柳口裡聽過兩句。

自從上官柳開出用開天斧換落紗羽衣的條件,她極是不願,前路危險重重,說不定便把性命賠了上去,可真想放棄時,那件可以隐匿仙澤的寶物,便晃到眼前,像是夏夜裡嗡嗡不止的花腳蚊子,越是賣力揮趕,越在眼睛耳邊叫嚣,她的心終在五日後偏了。

既打定主意要去兩界三生境,這個幾十年不入藏書樓的人,天還灰蒙蒙時,就踏進門檻,穿梭再一個一個木架之間,翻閱各種書卷,隻盼尋出一點消息。

臨時抱佛腳,心再誠,多數也不管用,紀棠便如此,書卷幾乎快要翻爛,仍一無所獲,後撞見汀姚,一通閑聊後,話頭便扯到這上面,她竟然知道一點東西。

零零散散分析得來,兩界三生境新設下的關卡,并不比闖過禁衛軍看守容易。浮生幻夢是一重,還有一處黑石迷宮,石高數丈,其間霧氣彌漫,暗器極多,不知道地底下埋藏了什麼奇異法器,或是設下了何種陣法,迷宮裡面,氣澤越高強者,受到反噬之力越是厲害,嚴重的頭暈目眩,四肢無力,明明處在邊緣,卻連退出來都不能。

她得了上官柳的落紗羽衣,歡喜過後,又開始擔心起他。她知道他不是泛泛之輩,要去的卻也不是尋常地方,一個人,若出意外,無人照應扶持,處境不可謂不危險。

一則他有恩紀棠,二則除了珍珠鎖之外的三件寶物,可以說都由紀棠擔責,丢失損害,她難辭其咎,更嚴重一些,上官柳沒有從裡面回來,紀棠便是他最後相見之人,孔雀王族肯定要拿她問話,那王後是個厲害人物,自己兒子出了事,做母親的平日裡再是公正,此時也難保不會有失偏頗,真出岔子,紀棠脫身不易,便有落紗羽衣在手,也未必能躲過去。

種種緣故,萦繞心頭,一桌子佳肴,她連筷子也不願動一下,那盤放在正中花十兩金截胡得的醉蟹,更是連一瞥都沒有得到。本已心煩的紀棠,越想越愁,隻恨先前沒和上官柳通氣,把兩界三生境給問個清楚,又恨沒和他拟寫個字條,把前因後果、因果緣由,一下交代幹淨,出了事,憑此便可以脫了幹系。

這世上一沒有早知道,二沒有有後悔藥,紀棠懊惱片刻,立時思量要不要找他去。先前憑借七星鈴,她那花拳繡腿乍一看還不錯,她自己卻曉得全是借了法器的光,自己不過是站在老虎前面的狐狸。她去,說不定隻給上官柳添亂,不去,心中着實難安。

猶豫再三,最後一拍腦袋,站起身,出了酒樓。七星鈴不在,她手裡還有羽衣,罩在衣裳外面,隻要不催動法力,便如凡人一般。物極必反,也許這樣弱,反而是突破的難關的最好辦法。

已近黃昏,天邊火紅一片,如同鮮血染就。

微風輕拂,吹過粉色裙角,她的面上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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