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天旋地轉,頭痛的幾乎要裂開!
不多時,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她感覺眸中出現一絲光亮,稍作停頓後用力眨了眨眼,光亮擴散分布,景物也從一片朦胧變為清晰。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黃花梨木櫃子,長方形窗棂紗布半透明,陽光被過濾成淡淡的白。
被踢倒的冰桶扣在地上,落下的水漬蔓延出幾條直線。
像一條探入深淵的繩索,将她一把拉出來。
能看見了!
溫眷禾心中一喜,即刻忽略疼痛,像重獲新生一般,驚奇望着眼前的一切。
她本想把這件事告訴白心,但轉念一想,自己是來霍府養病的,若是被他們知道病已經好了,那便沒有理由留在這裡調查姐姐的過往。
一個大活人最終連一具屍身都沒有,溫眷禾不信這件事霍府能脫得了關系。
此刻所有人都在為霍家大少爺歸家做準備,正是熟悉霍府的絕好時機。
溫眷禾先來到前院,剛走到荷花盛開的湖邊,就見三五個侍女端着餐盤走過來,她趕忙蹲下身躲避視線。
想必那邊就是小廚房了,為了不被發現,她選擇了另一條羊腸小路,穿過長廊,來到了僻靜的後花園。
沒想到才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慘叫。
溫眷禾暗道不妙,但此時已無路可退。
隻能繼續向前跑到花園深處,躲在一棵槐樹後,偷偷探出半個腦袋。
很快就有五個人走近,為首那人身穿一席墨色錦袍,身高體闊,手中握着一把長劍,人群中第一眼就看見了他。
他大步走到石凳前,掀起外袍下擺坐下。
其餘幾個人撲通跪在地上,肩膀瑟縮頭埋得低低的。
有一個哽咽開口:“求大将軍饒了小的吧,小的知錯了!”
溫眷禾細眉微揚,原來這人就是霍家大少爺。
隻見他面無表情,平淡道:“今日若非我在朝堂之上保住了你們,你們根本沒有命跪在我面前說這些理由。”
“謝謝大将軍!”
“謝謝将軍。”
他不為所動:“要麼自斷一臂,要麼我砍下你們的首級,警醒其他躍躍欲試之人,看誰還敢再犯。”
“小人家裡還有剛出生未滿月的孩子,您就饒我一命吧。”
“我妻子懷孕了!若是斷了一臂,日後無法照料妻兒老小啊!”
“有錯就要認,”霍楚厭冷漠道,“你們享樂時,怎麼不考慮妻兒老小?”
四個人顫抖地更加厲害,竟在絕望中生出勇氣,對視一眼,拔腿就跑,恨不得一步跨出霍府!
霍楚厭冷哼一聲:“不自量力。”
他步履生風,抽出腰間長劍的同時已經攔在他們面前,手起劍落,四條手臂齊刷刷躺在地上。
那四個人還沒反應過來,等到劇痛席卷全身時,這才哀嚎出聲,躺在地上狼狽翻滾。
瞥見這一幕的溫眷禾瞪大了雙眼,捂住嘴強忍着不敢發出一個音節。
等到再鼓起勇氣回頭看過去時,霍楚厭和那四個人以及他們的殘肢已經不在那裡。
她按着胸口,清晰感覺到心跳加速。
她并不敢在此久留,起身繞過槐樹往回走,刻意繞過剛才的血腥之地,低頭從柳枝之下走過。
可飛濺的鮮血也沾染到了垂下的樹葉上,那抹刺眼的紅色還是猝不及防闖入眼中。
溫眷禾吓得後退兩步,倒吸一口冷氣:“血!”
就在這時,霍楚厭陰恻恻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你怎知這裡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