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江子衍好勝心強,勸阻隻會适得其反,江族長揮手打發,道:“跪完祠堂,人你帶回去吧。”
江子衍咧嘴一笑,道:“多謝二爺爺。”當即去了祠堂,罰跪完又去了私牢,将牛大帶到自己府上。
野雞和兔子肉很香,吳茉兒吃得津津有味。吃完,她美美地泡了個熱水澡,用牙粉刷了牙,才去睡了。
第二天早,值夜的看守到點走人,卻無人換班。吳茉兒吃了早飯,等了好一陣,見始終無人前來,舒心之餘,又不禁困惑。
“希望是好事。”
年紀輕輕的小婢安安靜靜,有條不紊地打掃,收拾房間。她出了房門,又走出院門,見路口也沒人,擔心是釣魚,小心翼翼地試問:“人呢?去哪兒了?有沒有人?”
無人回應。
晨光絢麗,風平浪靜,鳥語花香。吳茉兒竟一時茫然,伫立在路口,不知是進還是退。
“監禁後遺症。”
她歎了歎氣,轉身回院。結果未明,與其叫人誤會逃跑,關到更森嚴的地方,她甯願在房間裡待着。
眼前出現江子衍的身影,長身玉立,迎着光,笑得比光還明亮,“自由了,不去逛逛?”
吳茉兒一時恍惚,不可置信道:“真的?”
江子衍道:“騙你作甚?證據我已交給了二爺爺。爺爺撤了你的監禁,隻是不許你出府。”
吳茉兒比了個“OK”的手勢,笑道:“不錯!江少爺不辱使命,未來可期。”
江子衍再度笑道:“挺會誇人。”
他告訴吳茉兒,現下他隻能優先澄清她清白。至于最終真相,涉及江家内部,極可能淪為漿糊,不了了之。
雖沒達到預期,但也算有個交待。吳茉兒早有心理準備,平靜地道:“你看着辦吧。老話常說,家不是講理的地方。鬧開了,萬一收不了場,你也為難。”
沒有直擊要害的招數,糾纏隻會叫對方惱怒,後患無窮。自退一步,平息戰火,确實是最優解。
江子衍愧疚地道:“抱歉!暫時沒辦法為你主持公道。不過,我可以在其他方面補償你。”
更重要的是,想要主持公道,勢必刨根問底。吳茉兒聰慧卻沒什麼城府,做不到滴水不漏,他必須考慮曝光後的風險。
知道江子衍無非是給些錢财物質之類,吳茉兒搖了搖頭,道:“不用了,現在已經很好了。我又出不去,給什麼都是浪費。”
江子衍笑道:“你可以先攢着。”
吳茉兒猶豫了下,道:“行吧。不過先說好,我是貔貅,隻進不出,給了就不能要回去了。”
她見過不少人談戀愛,一分手就什麼都要回去。按她的想法,這樣純屬浪費感情浪費時間,還不如不談。
江子衍露出白白的牙,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可憋死我了!”吳茉兒伸了個懶腰,故作愉快地道:“我先問下,你家我是不是可以随便逛?”
不能出府,但房子足夠大,她亦能找到樂趣。
江子衍微笑着道:“理論可以。不過你也不要每間都逛,人多眼雜,你現在是我嫂嫂,得注意分寸。”
“知道!”吳茉兒配合地道:“我隻去書房廚房花園這些,别人的房間一律不進。”
“這樣最好。”江子衍道:“等有空,我再告訴你哪些能随便進。不讓你進的,估計你也好奇,到時我帶你看看。”
“行!”吳茉兒眉開眼笑,道:“我先放松幾天。後面你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我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她還想謀個生計,不想隻做金絲雀。
江子衍正中下懷,笑道:“正好。姓牛的我弄了過來。你幫忙想想,看能不能叫他松口。”
從一系列的表現看,她有蠱惑人心的能力。而他,不知不覺,竟也被蠱惑。
吳茉兒道:“好,我試試。”
吳茉兒讓江子衍将所知的牛大信息全告訴她。聽完,她思索一番,道:“我覺得,牛大的問題在于他的人生大部分都在吃苦,對痛苦的阙值遠高于常人。你呢,一心想撬開他的嘴,自然不會下狠手。他不松口,反而有機會活命。相反,松了口,失去底牌,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江子衍摸着下巴,道:“你的意思是,恐怕我問不出來了。”
吳茉兒道:“不見得。這樣吧,先熬鷹,隻給水,餓他兩天,讓我想想怎麼處理。我就不信,找不到辦法。”
“行!”見她的想法與自己出奇一緻,江子衍滿臉都是笑意,“我還有一件,家裡缺人打理,你要是能幫忙管家再好不過。”
吳茉兒又比了個“OK”,道:“小意思!”
在她看來,公司和家庭在本質上沒什麼區别,都是創造收益、分配利益、安排采購、人事任免、計算盈虧。最絕的一點,逢年過節不發福利,基本都滿腹怨氣!像江子衍這種家裡人數多的,妥妥就是一公司。吳茉兒覺得自己完全能勝任。
江子衍滿意地道:“我讓林叔給你做個交代。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我。”
吳茉兒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