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拿去改良，做成鏡子。這是個商機，她要抓在自己手中。

吳茉兒道：“老頭兒，我看你整天倒騰些稀奇古怪，你想不想發财？”

柳先生咧着嘴笑：“誰不想！”

“我們目标一緻。”吳茉兒為之一笑，道：“和光有錢，我有腦子，你有動手能力。江家有權有勢，你跟我背靠江家，想發财很容易。”

隻是讓江子衍娶她，是遠遠不夠的。她想真正在江家立足，就要具備為他人帶來利益的能力。道德輿論都是虛的，利益才是實實在在。

柳先生不置可否，“也得有機會。”

看懂“機會”兩字，吳茉兒道：“眼下正是機會。”

柳先生眼前一亮，見有話可聊，來了精神，道：“怎麼說？”

他将茶水端過來，給她倒了一杯。

吳茉兒沒喝，說道：“你幫我買家琉璃作坊，不賣，入夥兒也行，就說我有辦法，讓他們至少多賺百倍。實在不行，師傅高價聘過來，或者買他們的配方。”

柳先不明所以，問道：“你想作甚？”

吳茉兒道：“你先做，到時自會知曉。”

她不能抛頭露面，需要他跑腿。

柳先生寄人籬下，很有自知之明，見她笃定，道：“事成，分我杯羹。”

吳茉兒點頭，“我的耳朵，你要幫我想辦法。”

江子衍說要帶她尋遍天下名醫。她雖感動，但覺得太被動，倒不如自己先想方法。

柳先生道：“我盡力。”

吳茉兒道：“不是盡力，是一定要。你治得好我，有了名頭，才能更好生存。”

利她亦利他，雙赢。

柳先生笑了，道：“我想想辦法。”

他隻和她短暫接觸，見她種種情緒，以為隻是恃靓行兇的泛泛女輩。談及正事，才驚覺她極有主見，叫人不自覺地聽從意見。

難怪烏虎和江子衍皆為之傾心。

“你是為了江少爺。”

吳茉兒道：“我要嫁他，想長久，就要有手段。”

柳先生不知當不當講，“小虎呢？你倆——”

仍是夫妻。

“我顧不得了。”

四下無人。吳茉兒咬了咬嘴，眼似寒潭，直說道：“我知道我對小虎很絕情。不過，良禽擇木而栖。憑什麼僅僅我是女人，就要一條道走到黑，我不服氣。他愛我，也傷害我，我本不屬于他，是他硬搶。如今我有更好選擇，自然會扔掉他。”

烏虎卻打算對她從一而終。

他雖覺烏虎過分，卻希望兩人百年好合。甯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柳先生心情複雜，一時不知如何評判，“我還是研究你交待的事。”

癡男怨女，恰如其分。隻是如她這般難打動的，實屬罕見。

韓知萌将書找了過來，吳茉兒交待幾句，便去拿禮物。先前江子衍帶她出遊，怕惹江族長生氣，她特地挑了盆羅漢松和兩個嵌玉石的按摩錘作禮物。

江子衍說他二爺爺羅漢松已經好幾盆了。她笑嘻嘻地道：“再多，少了我的，仍是遺憾！”

禮多人不怪！

柳先生亦自備了禮物——自曬的黃精、天麻和一株碗大的靈芝。

吳茉兒朝他豎起大拇指，“老頭兒你挺懂人情世故。”

柳先生呵呵笑道：“老漢好歹活了幾十載，榆木疙瘩也該成材了。”

柳先生攜禮去了江族長府上，韓知萌跟過去幫忙。吳茉兒叫林泰将最近三個月的賬冊拿她房内，之後去了廚房。

江子衍說，江族長喜歡吃她包的餃子。吳茉兒吩咐劉媽和面洗菜切菜剁餡調味兒，連帶着将江元榮和江玉衡的也做了。

随後，她叫人分兩個鍋，煮好江子衍和江元榮的優先送過去，接着掐好飯點，煮上江玉衡、江族長和其他人的。

玉衡喜歡她。

她特意混了些玉衡和江元榮的餃子在江族長碗中。老小孩兒，老小孩兒，吃軟不吃硬，像哄孩子一樣哄着就是了。她有的是手段。

為慰勞府上，餃子包了很多。吳茉兒吃了些，剩下叫人分了。所有人都很高興，發現餃子裡包有銅錢，更高興了。

借此機會，吳茉兒将衆人召集過來，道：“這幾日少爺不在家，由我當家。勞煩諸位辛苦，各司其職。我沒什麼能謝的，每人一串錢讨個好彩，希望大家能在我需要時配合。”

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江子衍做靠山。

衆人鼓掌，齊聲歡呼，“是夫人！”

許妙站在人堆裡，兩眼亮晶晶，滿是對吳茉兒的崇拜。她也吃到枚銅錢，分了串銅闆。無功受祿，她有些不好意思，本想拒絕，被姚媽勸阻。但她始終難安，等人散了，找到吳茉兒，道：“夫人，我不能再收錢了。”

她來前，已經預支三個月的報酬，加上先前贈予，就更多了。何況出主意，抓到戕害她爹娘的兇手。

她是她的恩人。

見許妙将錢放在桌上，吳茉兒笑道：“妙妙你為我工作，理應得報酬。”

許妙搖頭，道：“我已經領過了。”

吳茉兒道：“這是命令。”

許妙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