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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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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我思想複雜,您思想單純,您保持了無産階級最堅定的信仰。你爸怎麼知道你那麼多事?連你喜歡誰都知道?”

“小時候寫日記讓他看到了。”

“行,有前途,個個都比我成熟呀。”

“對對對,你最單純,您是最單純的流氓。”

“對了,你喜歡誰呀?我怎麼不知道?”

“想知道?”劉奇停下腳步,望着笑問道。

他這一笑真叫一個俊俏。黑燦燦的眼睛彎彎的,唇間一點牙齒晶瑩潔白,丁華心中一動,撲過去勒住脖子:“快說快說!到底是誰?”

“你是個什麼東西,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呀。”在丁華反應過來之間,劉奇掙開他閃到一邊去了。

可事實上事情進行的并沒有他們現在這樣快樂。在網吧,他們也就玩了不到兩個小時,就被迫終止了。那個被稱作是蓮姐的女人晃晃悠悠拉着一個歪歪扭扭的丫頭十裡拉風的向他們走來。他的個神呐!這二位公主竟然挨個網吧找的。丁華從來不知道劉奇的魅力竟然這麼大。

回頭看看從進來就一直不停在他們身後晃動的兩個人影,丁華一點心情也沒有了。看看還好,張嘴閉嘴卡娃伊,動不動就OMG,在來個啊西莫西達~~~他就服死了!以前就聽說洋鬼子會幾國語言,沒想到現在咱們國家也進步了。從東到西從南到北橫掃全球什麼叽裡哇啦的鳥語全會了!一會網管也過來湊熱鬧。好象他們有多牛似的。看挨着他們座位的那些兄弟那副表情,就差跟他們罵娘了。特别是那鄙視的目光,真讓人如芒在背,就仿佛他和劉奇就是那專門勾搭良家妓女的小白臉。

又是一聲:“央央哥,你好厲害哦!”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丁華一拍桌子,嘩啦!老子不玩了!丢不起這個人。沒想到才要站起來,腳底下竟然給人絆住。回過頭,那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你走了我怎麼辦?其實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意思!

後來劉奇好不容易把二人打發走,那兩個死三八竟然說沒空搭理他們了,等逛完街再回來跟他們接着噴。有沒有搞錯?丁華剛想發作,劉奇一句話總算給他們出了口氣。

劉奇說:“你們可以不回來。”

當然咯,棒打出頭鳥。又是一陣唧唧喳喳後,賠禮道歉加代金卡,總算送佛送上了天。可憐他們也不敢再呆下去了,四周不斷發射過來的速凍電波告訴他們,再不走,随時可能被群毆!再加上兩位公主如果一會真記得回來找他們再續前緣的話……因此她們前腳走,他們後腳就退了錢離開網吧。

本以為丁華阿姨家裡是避風港,卻沒想到天地不仁,竟以他們為刍狗!屁股還沒坐熱,柳雅欣就帶着大包小包丁零當啷的回來了,後面跟着龍天秀。

“哥,劉奇哥,真巧,你們也在呀!”

丁華一把拽住打算開溜的死黨——該你上了,表現表現吧~

劉奇(嘴角抽筋):“是呀、是呀……還真是——巧呀~~”

丁華:“來介紹一下,以後别喊劉奇哥了,再見面記得叫央央哥~~~”

四個人在一起玩什麼比較好呢?柳雅欣一聲:“好久沒玩牌了。”決定了其他三人莫測的命運。

劉奇想玩升級,四人人數正好。遊戲規則是四人圍桌坐着,面對面為一組,同花色大壓小,上台升級,下台逮分。

丁華和劉奇一組,柳雅欣和龍天秀一組。搬凳子的時候柳雅欣沖丁華眨眨眼:“哥,放水哦。”

丁華邊笑邊撤退:“沒問題沒問題——才怪!”死丫頭連你哥都電?

柳雅欣一腳踹過去,那邊隻剩下空氣。

第一把柳雅欣亮紅桃2,坐莊。丁華給她亮的直想撞牆,一把牌什麼顔色都有就是紅桃!但是他分牌特别多(5/10/K)。劉奇和龍天秀的牌好的不得了。這把牌最後成了他們的拉鋸戰。龍天秀甩牌,劉奇就斃。丁華上分。最後逮了110分,扣底就是2級,扣底的時候牌到了龍天秀手上,他還留了2張對牌。因此丁華和劉奇隻升了一級,也打2。

柳雅欣一拍胸口:“好險!”

劉奇歎氣:“跟豬合作效率就是低。”

柳雅欣跳起:“哥,他罵你是豬!”

第二把,劉坐莊,柳和龍逮分,拉鋸還在繼續……

第三把……

劉奇一直狠壓龍天秀的牌,而龍天秀也一反平日随和的樣子,和對方杠上了。兩人幾乎已經不是在打牌了,而是在打架。但是抛開這些不提的話,倒是很少見到這麼精彩的牌局。反觀另外兩人就閑在多了。柳雅欣根本不會,動半天腦筋也純粹是瞎打。丁華一邊打瞌睡一邊看表。最後柳和龍打的很痛苦,丁華放水放的也很辛苦。

丁華正琢磨怎麼出牌,下巴被人擡起來。

劉奇:“笨。倆字,真笨,三個字,非常笨……”

龍天秀的目光爍爍看過來。丁華面上一熱,一把撥開劉奇的手:“你管的着啦!”

劉奇掏出根煙點上:“晚上,等着。”

丁華嘿嘿一笑:“您是老大。”複又面色一變:“别你媽在客廳抽煙!”

柳雅欣一拍桌子:“哥,快出牌!劉奇哥,你晚上在我家住?”

丁華嘴快:“他逃婚呢!”

柳雅欣:“那你自己收拾房間,我可不管。”

劉奇:“不用,我住你哥屋裡就行。”

接下來幾把不知道怎麼的,柳雅欣和龍天秀一直輸。桌子下面丁華的腿都快被柳雅欣踹折了。

丁華(看看劉奇):“要不咱玩會别的吧?”

龍天秀放下牌:“不早了,雅欣,我得回去了。”

柳雅欣:“這才幾點呀?”

劉奇一節一節掰着手指:“怎麼,舍不得了?”

丁華:“什麼?”

劉奇:“我說你舍不得你妹妹呀,不然還能舍不得誰?”

丁華:“我可是一直壓着火呢,劉奇。”

劉奇:“我他媽的也不爽很久了。”

丁華:“真他娘的太好了。待會,人走了上屋去。”

劉奇:“哈,等人走了?這點膽子。”

丁華一腳踹過去,劉奇連人帶椅子倒在當地。劉奇跳起來勒着丁華就拿他後頸去撞桌子。

柳雅欣大聲喊:“都給我停下!”她正和龍天秀說着悄悄話不明白另外兩人怎麼就打了起來。

丁華:“再你媽說一句,再你媽說一句我聽聽!”

劉奇:“‘你個死人妖’怎麼的吧,反了你了?”

兩人有要打,柳雅欣和龍天秀已經分别把他們拉住。

丁華:“出來,出來咱沒事。”

甩開柳雅欣和龍天秀,丁華二人走出屋去。丁華一把把劉奇推到牆上。劉奇悶哼一聲。

丁華拽着對方的領子,對他當着龍天秀的面讓他下不了台面非常不爽:“他媽的你有意見就說,到底想怎麼着吧!”

劉奇:“想這樣。”話音未落,丁華感覺一股力量自腦後傳來,迫得他不由向前靠攏,而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一個柔軟的東西便壓上了他的唇……

來不急消化這一切,耳邊傳來一聲尖叫:“哥,你們在幹什麼!”

龍天秀說,跟我通宵去。兩人在光線暗淡的馬路上走着。到了網吧。龍天秀說,你都玩什麼,帶帶我可好。丁華最近在玩一個新公測的遊戲。就把龍天秀邀進去。帶他練級。

後來龍天秀說不好玩。

這天丁華又玩那遊戲。一個MM過來

“哦,那是雅欣的,她的機子内存不夠,運行不了,就安我這了。”根本不用解釋的話流利出口,丁華都不覺得自己欲蓋彌彰了。

龍天秀轉着眼珠子沒說話,突然擡頭看了丁華一眼,然後有一瞬臉色變的很難看。“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丁華聽到他這樣小聲嘀咕時,有個沖動很想告訴他,就是你想的那樣。

“不玩了,大哥,我先回去啦。”龍天秀“啪”的拍了下鍵盤。

這時龍天秀的手機響了,柳雅欣的電話。

“喂,雅欣,我就在你家……有事?不行,我要回去了。就這樣吧!”龍天秀幹脆的挂斷電話。

“大哥,我走了。”他對丁華點點頭,而後轉身離去。

搞什麼?丁華看着門口的雨傘——怎麼就這麼出去了?

“喂!你的傘。”丁華喊住龍天秀。

龍天秀已經走出一段路去了,聞言頓住,轉身遠遠望着丁華。隔着細密的雨絲,丁華看到龍天秀濕潤了的頭發柔順的帖服在光潔飽滿的額上,灰蒙蒙的天色使他那件天青色坎肩顯得十分清新,可是整個人的輪廓,卻很模糊……

“不,我想我需要清醒一下。”龍天秀說。

丁華感覺到手上撐開的傘有些沉重,他費了些力氣才把它收攏,放回屋裡。

之後幾天,他沒再見到龍天秀。不過,令他心安的是柳雅欣的情況——依舊無憂無慮的,看樣子,龍天秀應該沒有發現什麼……

然而,在他幾乎快要忘記這場白日夢魇的時候,在他以為一切如常相安無事的時候,事情遲遲發生了。

“丁華,外面有人找。”

北方的雨季到了。天氣常常濕潤陰沉,陽光在晦澀的水氣的阻擋下,不再強烈刺眼,卻能讓人感到真實,淡淡的憂傷中帶着點輕松自在的味道。

丁華順着聲音看去,龍天秀站在外面。也正好在看他。

“丁華,出來。”龍天秀說。

丁華跟着他穿過走廊,下了樓梯,左拐右拐,最後,兩人在即将報廢的實驗樓背面停下來。

龍天秀向前走幾步,轉身看着丁華。

“耍我很有意思嗎?”龍天秀問。

丁華咬咬嘴唇:“沒有。”

龍天秀猛一挑眉,臉都青了:“沒有?我看你心裡一定在笑話我是個白癡吧!”

丁華看看這樣的他,慢吞吞開口,還是那句:“沒有。”

龍天秀一跺腳:“很好!”然後一拳打在丁華肚子上。

龍天秀咬牙抿嘴,露出細白的下齒,道:“被白癡揍不還手?嗯?!還是說,你以為我會手軟?丁華我告訴你,還不還手是你的事,今兒個要是不見紅,别想我停手。”

強自咽下胃部因不堪重擊而嘔出的酸水,丁華低低笑了聲:“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龍天秀上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眼睛緊緊盯着那張倔強的臉:“我喜歡的是雅欣。”

丁華哈哈大笑:“又說廢話。”

“媽的。”龍天秀十分懊惱,不再說話。手下一拳重似一拳,雨點般砸落在丁華身上……

龍天秀擡腳将丁華踹倒,卻避開了腰部,隻踹在大腿上。而後緩緩在他面前蹲下來。丁華閉上眼睛。龍天秀再度糾起他的頭發,冷冷道:“看着我!怎麼,我說丁華,你不覺得我這樣太過小題大做嗎?不過是幫自己的妹妹釣了個凱子……怎麼這麼乖巧讓我扁?你不是厲害着呢……還是說,你真愛上我了?哈哈,操!玩人妖玩的忘了自己是男的了嗎?真是讓我惡心!”

換作平日,丁華心情好的話,會輕輕給對方來一句:愛上你?你也配麼?心情不好揍一頓完事。可是今次他面對的,卻是自己珍視的一點甜蜜的回憶,被龍天秀這樣諷刺,心下一片冰冷,合起眼睛,在不該示弱的時候,退縮了:“随你怎麼想。”

龍天秀看到那兩扇墨蝶般疏長的睫毛在慘白的臉上投下陰影,于是用力搖晃丁華。閉着眼睛了無聲息的丁華顯得有些脆弱,這個手腕強硬的狠角色,竟然會在自己的面前顯露脆弱顔色。這樣的想法讓龍天秀的心也跟着怪異起來。不知怎地,一種想要擁抱丁華的沖動,越來越強烈。

“喲,怎麼了這是,一會不見變俊俏了。”丁華進教室就聽見張鵬咋呼。唉,他從未像現在這般痛恨他的眼尖以及那八字打頭的毛病。剛才是龍天秀找他,現在他變成這個樣子,那麼隻能說明他和他的妹夫之間,發生了超越友誼的肢體關系,這種關系在他們理解,一般分為兩種,眼下絕對不可能是□□,那麼也就隻能是動手了。

“瞎他媽嚷嚷什麼,就是上次在‘紅葉’惹的點麻煩。被我解決了。”丁華故意大聲說着,掃視四周。面無表情,威脅之意不言而喻——别給我傳到雅欣耳朵裡!

“解決了?我看是你被解決了吧?”張鵬笑的不知死活。

丁華也沖他呲牙咧嘴,樂的那個美勁兒,就别提了。然後他一擡胳膊勒上張鵬的脖子:“張鵬,你昨天給我電腦上安裝了些什麼玩意啊,啊?!”

“哥,你又打架了!”

丁華一回到家,就聽到柳雅欣的驚呼聲。

别擔心,各位,最好别期待什麼,她不是純情淑女。所以……

“誰這麼厲害?把你修理的這麼慘啊?快和我說說啊。”柳雅欣的大眼睛裡,全是激動興奮的光芒。

“操!”丁華低聲嘀咕。看到我被扁就這麼讓你高興嗎?哪根DNA搭錯線了。

“别煩我,聽到沒?”丁華面朝着她後退,邊舉起左手食指沖柳雅欣晃動。然後,給了她一個免打擾的眼神,轉身上樓去了。

看我啊!怎麼,我說,你不覺得我這樣太過小題大做嗎?不過是幫自己的妹妹釣了個凱子……怎麼這麼聽話讓我扁?你不是厲害着呢麼……還是說,你愛上我了?哈哈,操!玩人妖玩的忘了自己是男的了嗎?真是讓我惡心!

丁華倒在床上。手,控制不住的,有點發抖。

這時,門外傳來砰砰的敲門聲。柳雅欣在外面叫喊道:“哥,你自己弄點東西吃吧,同學請客,我出去了啊。”

沒了柳雅欣鬧騰的房子一下子安靜到極點。隻有窗外遠處馬路上不時傳來的汽車鳴笛聲。慘淡的暮色讓丁華有些窒息。于是硬拉着感冒的劉奇陪他玩了一晚上遊戲,這樣到了早晨看到不斷暴掉的劉奇,丁華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不過身心俱疲的他什麼也沒對劉奇說,就爬倒在電腦桌前沉沉睡去。

再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傍晚。抹抹口水,伸個懶腰,丁華得出結論——趴着睡覺果然不是人類擅長的,也隻有張鵬二狗之流能忍受。想到二狗,丁華心裡就開始發涼——自打賈梅生日以來,二狗就一直那他當空氣。認張鵬怎麼勸都不管用。

丁華下樓,吃驚的發現柳雅欣已經坐在沙發上了。回來這麼早?奇迹!

柳雅欣見他下來,也沒說什麼,低頭搗鼓手機,發短信。好一會,才擡頭沖丁華笑笑,那勉強的笑容讓丁華還迷糊着的心立時涼下半截。

就聽柳雅欣道:“哥,昨晚搗鼓什麼了?那麼晚你屋燈還亮着。”

“和劉奇通宵來着。累啊。”丁華在她對面坐下,“晚上想吃什麼?大姨不回來了。”

柳雅欣似乎不怎麼精神,有點恍惚的,她撅撅嘴:“随便咯,今天沒胃口。”

“昨天……”

“昨天……”

兩人同時開口,說的竟是同樣的兩個字。丁華苦笑,昨天……

柳雅欣示意丁華,讓他先說。

“也沒什麼的,就是想問問你們昨天晚上玩的好不。”同學聚會,龍天秀應該和她在一起的……

柳雅欣好象已經知道他要問什麼了,随意點點頭,歪着嘴角笑了下,然後道:“我沒啥要問的啦。随便說說的,哎呀,哥,我肚子餓了,快叫外賣吧。我就想吃上次那個醋香魚。”

眼看要考試了,丁華急着突擊,張鵬急着睡覺,兩人出勤率達到史上新高。

一天下課,有人遞給丁華張紙條,卻沒說是誰。丁華打開。上面寫着:

星期六早晨8點,沃爾馬一樓見。要來啊,不然别怪我。

丁華把紙揉成一團。露出完美的微笑,面對好奇的同學。

“哇操,華子,又有美女約你啊。這是本月第幾個了啊?”

“丁華,靠,魅力無限啊。”

“我說,你快點吧,要不我們畢業都沒希望了。為了廣大單身男人想想吧,你再這樣,小心我們把你和張鵬踢出光棍家族。”

好事者開始喏喏。

星期六。

丁華從樓上下來,正要出門,卻見柳雅欣坐在沙發上,睡眼惺忪的,顯然是剛起來。丁華停了停,道:“丫頭,起這麼早啊,今天是什麼日子?”

柳雅欣道:“哥,你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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