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換裝照拍攝完畢,沙漠之旅也快接近尾聲,蘇辭盈穿着層層疊疊的裙子坐在一邊,等待其他組拍攝完畢一起回去,手裡還拿着綻放正盛的繡球花正在把玩,淺粉的内裙在紅色的紗衣掩蓋下,如同若隐若現的玫瑰河,天邊隻剩一抹餘晖,照得他紅衣似火。
裙子擺很大,又有很多層,他一手拿着花一手提裙子,站起來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前面的裙擺,整個人踉跄了一下,被蔺川從後面扶住了胳膊。薄薄的紗質外披隻有一層,手心的溫度很容易透過衣服往肌膚裡面滲透。
“怎麼那麼涼?”蔺川皺眉,握着他的胳膊往下移動,攥了攥手腕。
沙漠裡晝夜溫差大,有太陽的時候還好,太陽落山之後的沙漠涼意仿佛能透到骨子裡,蔺川才看見他的衣服雖然看起來很多層其實都是紗,一點也不保暖。
蘇辭盈被緊緊貼在肌膚上的熱源弄的燥熱,用手裡的花推了推他,層層疊疊的花瓣一動就芳香撲鼻,蹭落了幾瓣盡數灑在蔺川的衣袖上。他鋪了一層粉的臉蛋本就白,現在看起來有點我見猶憐的意味了,用像貓抓一樣的力度掙紮着,說:“我不冷,是你手太熱了。”
拍照時候他們對視的那刹那失神,讓蘇辭盈的心跳一直延續到現在,他不知道為什麼,想躲開對方的接觸。
看起來冷冷的一個人怎麼體溫卻那麼高,蘇辭盈暗自腹诽。但肢體接觸很快就分開了,那個溫暖的熱源隻靠近了幾秒就消散。
車門自動打開,蘇辭盈提着裙擺上車,踩了好幾下都扯到前面的裙擺,淺綠色披帛垂落,與紅紗交織在一起。蔺川傾身幫他提起了裙子,一前一後坐上了節目組的商務車。
蘇辭盈披着蔺川的外套仰躺在車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今天行程太多了,蹦極的驚險與後面的勞累疊加在一起,真正可以休息的時候才覺得有些筋疲力盡。
他的腦袋有點昏沉,歪着頭枕在車的靠背上,柔軟的臉頰擠出一個小小的弧度,不明顯但像棉花糖一樣。微微的疲态被化妝掩蓋住了,蔺川的外套包裹着他的上半身,薄荷和沉木的淡淡味道很能舒緩神經,他連衣服都沒換,就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盈盈…”蔺川湊近了一點,輕聲叫他,沒有反應,他睡的太沉了。
細膩光滑的臉頰被指腹輕輕按着,一點點蹭過,沒多少肉的臉蛋被食指拇指小心捏起,在指間輕撚了一下,柔軟又有彈性的觸感,讓蔺川低低歎了一口氣。他看着眼前嫣紅飽滿的唇瓣,指尖輕輕描繪着形狀,能感受到不太明顯的絲絲熱氣。絲絨質感的口紅被蹭掉幾許,蔺川把抹上了口紅的手指送到鼻前輕嗅,低着頭向人湊近了一點,然後像想起了什麼一般,目光直直看向前方的後視鏡。
司機正在開車,沒有往後看的意思,但很敏銳地捕捉到了蔺川的目光,低了一下頭說:“二少爺。”
“你幫我轉告小姨,她一個名頭上的制片人不用天天在現場看着,這個節目不會讓她虧的,要是虧了我賠她三倍。”蔺川輕輕蓋住了蘇辭盈的耳朵,對司機沉聲說。
司機露出了尴尬的表情,隻能說:“您知道她不是因為這個才……”
“所以你的意思是傳個話都做不到,當司機盯着我倒是任勞任怨。”蔺川說。
蘇辭盈可能是聽到了動靜,不安分地動了下身體,嘴裡發出呓語。
蔺川擡手輕輕拍了拍他,低聲哄:“好了好了,不說話,你睡。”
蘇辭盈轉動了一下頭,把蔺川的手心壓到臉下枕着,呼吸又趨向平靜。金色的發絲搔着蔺川的胳膊,讓人心癢,他低頭近距離看着人的睡顔,把擋住人眼睛的那縷發絲撩開掖到耳後,食指在人耳垂上摸了摸,缱绻又溫柔。自己的衣服穿在蘇辭盈身上有一種特别的感覺,好像那是他的所有物。
司機開着車越發平穩,也沒再敢為自己解釋一句。
半個小時的車程就回到了酒店,蘇辭盈要在車上換衣服,雖然裡面都有穿打底,但蔺川和司機還是下了車。
黑色的外套被脫下放在一邊,上面還殘留着他的體溫,蘇辭盈快速換好衣服,頭從毛衣穿出來的時候,聽到了頭發上噼裡啪啦的靜電,當他從車裡下來的時候,整個人像一隻炸毛小貓。蔺川剛看見他的造型就笑了一聲,伸手觸碰到充滿靜電的頭發,發絲竟然被吸起來,飄在他手心。
蘇辭盈仰起頭,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說:“怎麼了?”
可能是剛剛睡覺的緣故,他走路有些腳底發飄,蔺川在燈下看清楚了他潮紅的臉色,手心貼到額頭上,發現有些燙。
“我有點頭暈,想早點休息。”蘇辭盈說,語氣都變得慢悠悠,乖乖任人摸着他的額頭都沒反抗。
蔺川臉色變了一下,原來在車上的時候就不是錯覺,蘇辭盈好像真的生病了。
酒店算是這一片唯一一個星級較高的,節目組終于又做了一回人。寬大明亮的套房裡,蘇辭盈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感覺有人給他測體溫,薄毛衣的領口被朝側面拉開,肩膀露出,冰涼的體溫計被塞到腋下。
他的頭發有些淩亂,那隻給他測體溫的手總是放不好位置,腋下本來就是敏感的地方,軟嫩的肉被不小心蹭着摸過帶來難言的癢意。
“嗚……不要。”蘇辭盈左右晃着身子,因為發燒喘的有些厲害,縮在被子裡的膝蓋并在一起夾了夾,咬住嘴唇發出無意識的哼唧。
蔺川動作一頓,把體溫計從他衣服裡抽出來,被捂熱的一端金屬頭圓潤靈敏,不小心滑過了他某個地方,蘇辭盈頓時抖動了一下,整個身體像是被困住的蝴蝶彈動,胸口劇烈起伏,薄薄的毛衣擋不住一側的變化。
蔺川在他叫出聲的前一秒,就擡掌捂住了他的嘴。迷迷糊糊的人完全意識不到發生了什麼,他在被子下的腳踢動了兩下,牙齒嗑在蔺川手心,半閉着的眼睛暈出一絲難耐。
捂在臉上原本火熱的手掌此刻摸起來是涼涼的,他正好渾身發熱需要東西來降溫,于是就很自然地拉住了那隻手往額頭上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