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夕陽如火一般燒紅半邊天際,與繁華熱鬧的城市隔絕成兩個世界的巷子裡。
壯漢alpha低着頭假裝成路人往裡面走,察覺到不對勁,擡頭一看,隻見那人半個身體隐在陰影裡。
那人站得筆直如松,姿态閑适着雙手插兜,微仰起頭望天,嘴裡叼着根煙,一縷白煙随風緩緩散去。
他偏頭,隐約揚起一抹冷笑,“跟蹤我?”
說着,從陰影裡慢慢走出來。
他穿的墨綠色襯衣解開三四顆紐扣洩漏出一點胸肌,夕陽天照在他臉上。
那是非常英俊充滿野性的長相。
壯漢被他周身散發着強大的氣場震懾住,不自覺地後退。
“為什麼要跟蹤我?”
他一步步逼近,倏地伸手摁住壯漢的肩膀防止再後退,暗中加大手勁兒捏着,冷眼看着壯漢。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壯漢忍着肩膀的痛,眼神飄忽不定地轉動個不停,“我隻是剛好路過這裡而已,請、請放我走,簡少。”
“嚯,連我是誰都知道,還說剛好路過?”
簡闊取下煙夾在指縫間抖落煙灰,摁着肩膀的手一點點收緊,笑看着滿臉逐漸痛苦扭曲的壯漢,“不說是吧,行啊,那就别走了。”
突然釋放一股強橫的alpha信息素如同有意識般襲向壯漢,将人層層包裹在其中。
空氣中滿是黑玫瑰的信息素,鋪天蓋地的壓迫感迫使壯漢呼吸困難,難以承受,不得不屈服于本能地跪下來,咚一聲膝蓋重重着地,低下頭,肩膀抖動得厲害。
簡闊居高臨下看着他,“誰派你來跟蹤我?”
說話間已經把消息發出去,将手機揣進褲兜裡,見壯漢遲遲沒回應,不耐煩地冷聲催促,“說啊,不說我就把你送到治安總署去。”
壯漢抖了一下擡頭,額前滲出細密的汗珠,臉色有些蒼白且痛苦,顫聲說:“能收起你的信息素嗎?”
他的信息素等級不如簡闊高,再這樣下去都要受不住直接暈厥過去了。
簡闊看了他一眼便收起信息素,空氣中殘留一些黑玫瑰信息素随風消散。
“說不說?”
沒了那股強橫信息素的壓迫感,壯漢暗自松了口氣,撐地慢慢站起來說:“我是F國派來的。”
“跟蹤我的原因是什麼?”
壯漢沉默的時間裡,身後響起鳴笛聲,緊接着是一陣雜亂有序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不過片刻便将比較寬的巷子裡包圍,個個端着槍對準壯漢。
壯漢朝四周看了看,耷拉下眼皮冷笑道:“我聽傳聞說,你與某人不和?”
簡闊蹙起眉,敏銳嗅到一絲不對勁,“你想說什麼?”
壯漢勾唇一笑,在周圍無數槍口指着下走向簡闊,低頭在他耳邊輕聲說:“跟你不和的某人,是你們國家背後的影子守護者enigma項樾吧?”
“不過這傳聞是真是假不重要,”微頓了一下繼續說:“我家主子曾懷疑過,你是不是項樾的搭檔alpha。”
聽到此言,簡闊瞳孔猛地緊縮了一下。
怎麼可能?
壯漢口中那個主子是怎麼知道他和項樾的關系?
壯漢很滿意簡闊這個反應,笑着後退兩步,手腕就被一副手铐铐住,兩個治安總署的人押着他準備走時,扭過頭沖簡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然後被粗暴推着押上車。
兩三輛紅藍閃爍燈的警車離去。
夕陽天漸漸被夜色所吞噬,一輪皎潔的月亮靜靜懸挂在天幕上,初夏的風徐徐吹過,前面巷子外是炫目的霓虹燈。
路燈亮起幽暗的白光照到簡闊那寬闊後背,腳下延伸出拉長的影子。
靜默片刻掐滅煙蒂,擡腳往前走,出了巷子外停下來,偏過頭看去。
在他左邊距離大概三四米的地方,有個男人站在那兒,旁邊停着輛普通老舊的破自行車。
那個男人戴着墨鏡下半張臉冷峻帥氣,穿着寬松舒适的運動服,正慢條斯理吃冰糖草莓串看着他,腮幫子鼓鼓的。
“你來幹什麼?”簡闊蹙眉。
項樾吃掉最後一顆冰糖草莓,将竹簽和包裝袋攥在手裡慢慢上前,揚起帶着些許戲谑的笑,“你在國外生活十年多了,好奇過來看看你怎麼解決的。”
簡闊聽得不住想發笑,轉身抱臂揚起不羁一笑,“讓你失望了,剛解決了。”
“為什麼不告訴那人,你是我的搭檔alpha?”項樾忽然道。
簡闊臉上笑意僵住,連空氣跟着凝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