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項樾沒開那輛保時捷911,騎着老舊的自行車進治安總署大樓大門,擡手沖門衛室裡保安大叔揮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
“項樾。”
剛把自行車停在正門旁鎖好,就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轉頭看見正朝這邊走過來的許兵。
“找俞司嗎,他昨天接了個任務忙到現在都還沒回家,這會兒估計正睡得香呢,”許兵哼笑一聲,“約好的飯黃了。”
“什麼黃了,下班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項樾和許兵一塊兒看向從正門裡走出來的俞司,見他頂着淡淡的黑眼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過來時差點要往許兵身上撞,及時穩住身子,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早啊兩位。”
“早,你不在辦公室裡睡覺,出來是想睡大街暴曬啊?”許兵說。
“沒睡,熬了一整夜呢。”俞司說着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雖然困得厲害,但心情挺開心的。
“她終于肯回我消息了,回我消息喲,開心啊,開心到睡不着啊。”
“那文件内容看完了?昨天我聽你說,你要通宵看文件。”許兵好笑問:“是哪個紅顔禍水擾亂你的心神啊?”
“什麼紅顔禍水,人家是匿凰姐姐,你說話放尊重點兒,”俞司掀起眼皮說:“文件早就看完了,基本了解得差不多了。”
“我本來想出來買個咖啡提提神呢,正好,老許,麻煩你去一趟附近那家咖啡店,給我們買杯黑……”
俞司頓了頓,緩緩轉頭看着項樾,沉默了下改口道:“别給他買了,他受不了一點兒苦味的,就你我倆吧。”
許兵白了他一眼,“你就這麼使喚我的?”
“以後你要是不滿啥的,盡管找我解悶兒,如何?”
許兵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轉身大步往外買咖啡去了。
俞司伸手摟住項樾的肩轉身進正門裡,“署長還沒來,先去我辦公室裡坐坐吧,我跟你說關于這次任務的事。”
項樾看着他那嘴角怎麼壓都壓不住的上翹弧度,“笑得這麼開心,匿凰要回來了?”
“早就回來好幾天了,匿凰說有事要處理,得下周才能見到。”俞司說完又打哈欠,用力揉了揉臉。
“困就先睡會兒,你這都打好幾次哈欠了。”項樾說。
“沒事兒,任務重要。”
電梯開了,俞司勾着項樾往裡進去。
俞司坐在辦公桌前,将那張第一頁紙放在桌上向前推了過去。
“這是M國治安總署郵寄過來的機密文件,讓我們開個專案組協助他們調查頭号通緝犯安羅尼奧,情況很嚴重且複雜。”
“而且安羅尼奧是enigma,這上面沒有他的個人照片,你見過嗎?”
項樾低頭看着那一串大寫加粗的紅色英文字,視線落在通緝犯的英文名字上,“我隻聽過安羅尼奧這個名字,沒見過本人,這人沒有出席過國際組織的任何活動。”
手指輕敲着英文名字那一欄,擡頭看向俞司,“這是你們治安總署該管的,跟我有什麼關系?我隻負責鎮守這個國家,僅此而已。”
俞司往後靠在真皮椅背上,勾起一側嘴角笑道:“話這麼說是沒錯,但署長跟我說,M國科登署長要求enigma必須在身邊才能保障人身安全。”
他從鋪開得亂七八糟的一堆文件中拿出某張紙,又在桌上向前一推,“M國有個enigma已經被安羅尼奧殺了,這會兒估計緊急找到新enigma彌補守護者這個空缺位置呢。”
項樾盯着那一串英文名字,翻譯成中文是:安德魯。
記憶被迫拉回到五年多前,國際組織秘密通知同胞朋友們前來參加慶祝enigma誕生周年的盛宴,十分隆重。
那時候安德魯是跟他和匿凰一起參加的。
安德魯這人壯得像一頭牛,跟楊石和陳柱有得一拼,笑起來挺憨憨的鄰居大哥哥。
沒想到幾年後再見到的卻是一張冰冷的白紙,告知他安德魯已經死了。
心情有點兒微妙,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兒。
大概就是那種同胞朋友突然少了一個的怅然若失感覺吧。
俞司見他盯着紙上遲遲沒反應,有點兒擔心地喊了聲:“項樾?你還好嗎?”
項樾輕呼了口氣,問:“所以呢,你想要我和匿凰做什麼?就隻是單純保護你們的人身安全?沒那麼簡單吧?”
俞司笑了起來,“是沒那麼簡單,得等見到署長的時候再告訴你。”
項樾靜靜看着他。
俞司被他看得背脊莫名發涼,也看不到那副墨鏡後的眼睛裡是什麼情緒。
“我憑什麼要保護你們的人身安全?我那搭檔alpha還沒答應恢複身份,我憑什麼要當你們的貼身保镖?”
俞司被他這一連串質問得有點噎住,正不知道該怎麼說好的時候,終于有人願意救他命。
桌上的内線電話響了,俞司立馬拿起來接聽,聽完後挂斷電話,“署長回來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