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錯誤的選擇,意料之外的相遇,如期而至的災禍,真是五彩缤紛兵荒馬亂的一日。
‘7842865703’
“你也能看見嗎?”
‘----,交個朋友?’
‘砰’
‘蹦’
昨日經曆的記憶一幀幀回放而過,遲意伸手擋住刺目的白光,最後一刻,一輛雪天失控的大貨車,沖撞而來。
然後…
腳踩在柔軟的泥地上,第一感覺是熱,燥熱,悶熱,屬于酷暑的熱氣直沖大腦,悶得喘不過氣。
他一邊脫掉大衣,一邊低聲呐呐:
“真熱,夏天?
季節與外面世界不同步,第一個渡本,新世界?還是死後的世界?
希望能有一點新穎的體驗。”
腦子裡停留在最後一聲雜音的内容,他開始觀察身處之地。
擡頭,天空與下午城市的天空并沒有什麼區别,淡淡的藍色挂着幾朵白雲,密林圍繞散亂拼湊而成的石子路延伸向遠方。
如果忽略,白日下幾乎不透光的樹林,看不到盡頭隻有一片白霧的遠方,死寂如啞劇的環境,一切似乎真的稀疏平常。
遲意秉着,古有雲來都來了,不看看,更何況人總要和突如其來的命運鬥争鬥争。
哪怕明知道不懷好意,說服自己的他,腳下不停地往裡走。
小道兩邊,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大樹,空氣裡,腥臭泥土中混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明明是朗朗白日,黑漆漆的森林裡透着讓人身心不适毛骨悚然的感覺。
遲意回頭,小道上照着明亮的光線,兩側漆黑的森林,如同被割裂的兩個世界,注視的壓抑感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背後。
按理說正常人一般遇到這個情況,肯定會選擇謹慎前進,或者埋頭就跑,遠離未知危險。
可惜這位不是正常的主,
兩者都不選的主,直接邁着步子走到兩者的交界處,手伸向黑漆漆無光的密林中。
一副果然如此的失望表情,感歎一句:
“真不能過去。”
他的手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排斥,停在黑與白的交界線間,不能再靠近一點。
試探着朝着密林裡問候道:
“請問對面剛才那位女士、先生,你還在嗎?”
“……”
無聲的沉默勝過有聲回應。
遲意靠近一點,想試一試距離縮短能不能看清裡面的‘原住民’。
‘啪、啪、啪、啪’
無數烏漆嘛黑的手印,猛地拍在他的眼前,伴随着一聲聲惡劣的低笑,似乎期待對面不知死活的人,跳腳恐懼的模樣。
可惜,人完全沒有被吓到,甚至眼神還有一點興奮,從進入後一直平靜的語氣都上揚幾度:
“活的鬼啊!”
“????”
一隻手揣入衣兜,遲意語氣有如登門拜訪期待許久的朋友:
“女士,先生,我有榮幸與你們見上一面嗎?”
裡面的‘人’,不停用手印拍在不能向前一點的屏障上,訴說自己的無能為力。
一旁默默看着一切的系統出聲道:
【請這位‘渡客’,盡快前往集合地,重複,盡快前往集合地。】
系統話音中,他身後的小路開始往裡縮,催促着停留之人繼續往前。
他隻能略感遺憾的收回視線,不情不願道别道:
“希望我們能再見,拜拜。”
“???”
----這人是不是腦子不太好?這種地方你竟然希望遇見我們?
再一次嘗試,并不能走進密林,遲意念念不舍的收回視線,在系統持續催促如同警報的滴滴聲中,老老實實地往前走。
小道的盡頭是一扇白色的霧牆,穿過後景象大變,整整齊齊的獨棟小别墅,寬敞幹淨的大道。
環視一圈,他現在所處位置是小鎮入口廣場,分散站着9個人。
5位穿着薄外套的2男3女,其中兩名女生正害怕小聲哭泣。
一位手臂搭着黑色看上去有些年頭的舊夾克,戒備看着四周的寸頭男人,最顯眼的是對方敞開透氣領口處,露出脖子側方過于猙獰的疤痕。
距離他最近的一位,無視四周隻望着小鎮深處,穿着牛仔衛衣短發女士,手裡提着一件短款羽絨服。
最後是站着較遠單獨的兩人,
一位穿着厚大衣也不願意脫下來,不停抖腿的黑頂黃邊頭發的男人。
所有人,樣貌膚色穿着打扮上,他們大概率都來自同一個世界,甚至同一個城市。
而最後那一個位,身着衛衣背着單肩包的背影,莫名眼熟。
當那個人徹底轉過身,露出那張招搖的臉,遲意面無表情的移開目光,裝作不認識走進人群中。
移開前,後者那帶着戲谑的一眼一笑,讓他眼皮一跳,不太妙的預感劃過心頭。
下一秒,不失所望聽見,男人語氣誇張深情道:
“親愛的,你去哪了!我很擔心你啊!
當那一刻發生時我的心好慌,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幸好上天垂青…”
遲意冷淡的語氣,如同一個抛妻棄子的渣男:
“這位先生,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