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房内,滿屋子暗紅色裝飾,雖然看上去很喜氣,但暗沉的光線加上沒有關緊的窗戶刮起如同鬼魅的風。
莫名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遲意一下明白樓下剛才發生什麼。
暗紅色的地毯,天花闆上掉下來了幾個紅燈籠,繡着鴛鴦的大紅床被,床邊還放着一雙尺碼很小的紅色婚鞋。
站在原地愣住幾秒好,男人剛才對另一人一副不願多看一眼的嫌棄樣一掃而空,面色難得染上一絲興奮。
甚至有一點迫不及待的走到衣櫃前,唰的拉開,探頭往裡看看了,翻出大紅嫁衣,抖了抖,确定裡面沒有任何東西後,略顯失望的折起放回。
轉手摸了摸衣櫃邊緣沒有找到暗格,貼着牆邊往衣櫃後望了好幾眼,什麼都沒有,嘗試上下搖動扭動老舊衣櫃的把手确定不存在暗格。
又走到正對婚床的梳妝台前,端坐于大的過分的化妝鏡前,與裡面的自己眼對眼好一會。
中途故意撇開視線,快速回頭也隻是和鏡子裡同樣做出這個傻氣動作的他自己對視。
離開什麼都沒有發生的鏡子前,牆壁上,床頭櫃,甚至連看上去很奇怪的貼紙,遲意都挨個挨個的碰了碰,試了試,最後停在最有嫌疑的婚床邊。
先是與床邊的紅鞋比對一下,尺碼大概在32碼左右。
伸手試了試,嗯是一款質量與重量都有保證的婚床,他顯而易見的是擡不動。
蹲下試探往床底看,床底與地面的間隙很窄,睜大着眼也不能看清裡面到底藏沒藏東西。
探索一圈什麼都沒有發現的遲意,興緻恹恹的躺在床上兩眼無神望着天花闆。
他之所以這麼興奮,其實很簡單,曾經他江湖謎語人,在一個唯物主義世界中,并不存在任何的妖魔鬼怪。
那些古怪離奇的事件大多都是磁場問題,或者人為惡意,最不濟也就是一點小小的人慘死後導緻的陰氣纏身。
終上所述,他學了一些有趣的東西,但并未實踐的機會,而現在機會就在眼前他卻找不到。
哎,晚上什麼時候來,他挺想和素未謀面的新朋友打個招呼送個禮。
躺了一會,遲意蹭的站起,直覺床底下一定有東西,所以決定。
‘咚咚’
慕輕打開門,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主動敲他門面色凝重的人,誇張道:
“遲先生,你這是想來接受我的擁抱,尋求安慰嗎?那你來晚一步,現在我改變主意……”
遲意眼眸直直盯着慕輕,揚起嘴角,禮貌道:
“慕先生,可以請你幫個忙嗎?一點小忙,不占多少時間,謝謝。”
慕輕盯着突然和言和語,且笑容不摻假或者嘲諷的人,目光一頓,在對方那直勾勾的目光裡不太自然移開視線,到嘴的話一轉,大氣道:
“哎,誰叫我人好呢,既然遲先生這麼說…”
面無表情轉頭,與旁邊一臉期待帶着慫恿的人對視上,他嘲弄道:
“…呵,小忙,遲先生,對我是不是太高看,這床我能擡起、嗎?”
遲意:“目測不能,但萬一呢。”
慕輕:“……”
--好一個萬一。
遲意繼續道:“我相信你慕先生,非常的相信。”
慕輕:“……”
--謝謝,這種時候的相信就沒必要。
慕輕不為所動:“你可以找找樓下的其他人。”
遲意:“但我們不是最特殊關系嗎?”
慕輕:“……”
--這時候就關系特殊?
最終慕輕還是将床擡起來,當然并不是哈,嗨,這樣唰的擡起來,而是和遲意一人一邊合力将床擡起一個能看清大概的床底樣貌後,保持不動。
慕輕這邊床底光線太暗看不出什麼,隻是聲音帶着喘問道另一頭的人:
“看見了嗎?”
“地面中間放着一條比床小一半的毯子以及…”
“什麼?”
慕輕喊完,半天沒回聲,擡頭對面哪還有人:“!!”
遲意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慕輕背後,理所當然感慨道:
“還有就是慕先生,你果然可以一個人舉起來。”
慕輕直接松手,床沒有承重後,重重砸向地面發出巨響。
就像隻是想印證什麼一般,遲意說完這句話就指着被他扔在一邊的毯子,蹲下繼續道:
“普通的地毯,脫色嚴重,看上去是經常被清洗,但一個放在床下的毯子為什麼會被頻繁清洗到褪色。”
慕輕接話道:
“或許哪位孩子調皮扔在床下的。”
回頭看了眼床側闆與地面距離,或許連一隻柯基都不能通過,更别說正常的孩子,道:
“衣櫃化妝台一些能看見的地方都存在灰塵,但床下确異常的幹淨,幾乎沒有灰塵。
應該沒有誰家打掃會不顧生活區域,特地打掃看不見的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