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于辭捂着胸口,感受着重新恢複緩慢跳動的心髒,劫後餘生,大喘氣道。
“…??啊。”
苌影腿腳發軟,身體因為前進的慣性,不受控制向前傾倒,重重砸向地面。
于辭想伸手拽上一把,但剛剛恢複的身體,反應沒有跟上意識,慢了一拍。
好在慕輕眼疾手快的扯住對方的衣領,穩穩提起确定對方能站穩才松手。
“兩位,看看我。”
遲意聽見聲音轉身就見到這一幕,對上視線還沒焦距亂轉的隊友,伸手在兩人眼前快速打響幾個響指,喊話。
這一聲将神情恍惚的人徹底喊回。
“謝謝,想太多中招,等我緩一下。”
于辭說着深吸一口氣,猛地站起,使勁拍着自己的臉,疼痛讓他不再胡思亂想。
“謝過…哈,隻是多回憶一下,沒想到…啧。”
苌影捂臉感慨,又擡頭看看無事發生的兩人,佩服的同時真心詢問,
“你們沒有對剛才的畫面深想?”
慕輕皺眉直白道:“醜東西。”
遲意評價道:“沒有新意的吓人方式”
兩人:“……”所以想過,那為什麼你們沒事!
兩人表情太明顯,遲意斟酌着給出一個答案:
“可能我們并沒有怕。”
苌影扯着嘴角苦笑:
“那種東西不管看過多少次,正常人第一反應都應該是害怕才對,哈。”
遲意淺笑,慕輕嗤笑,并未言說。
為避免再胡思亂想被拉進詭異的感覺中,四人開始一邊聊天一邊往回走,第一個問題就涉及到遲意口中的事情。
于辭:“遲兄弟,你剛才所說,不太妙的事情?”
遲意一臉凝重:“還記得抽出的祝福詞嗎?”
于辭回憶沉思哪個字眼可疑:“啊?有問題”
遲意:“對,祝大家。”
苌影搞懂但又不太搞懂,反問:“所以?”
慕輕指了指,好心解釋一句:“大家。”
“……”
遲意:“我問題不大,你們介意嗎?”
慕輕:“親愛的,我介意什麼,你能生嗎?”
遲意冷笑:“萬一你可以呢?”
慕輕害羞,眨眼:“想試一下嗎?”
遲意:“……”臉這種東西當你不要了,真的很厲害。
于辭、苌影:“……”介意什麼,多口田,呸,無…子。
苌影、于辭面無表情、異口同聲:“我不婚。”
遲意嘴快過腦:“負負得正?”
本來緊張的氛圍,在遲意腦回路清奇的走向中,變成了無語,無語很無語,無語不再是一個詞語而是一種持續狀态。
“你們…怎麼辦到…讓紅包那樣?”
苌影不太自然的轉移話題,紅包在鬼怪手裡,他們唯一的接觸機會隻有抽取時。
所以這兩位怎麼會,那麼笃定抽出不吉的祝福詞。
遲意收起笑,一臉鄭重的看向她,嚴肅開口:
“苌影小姐你知道,曼德拉效應與丁達爾效應嗎?”
被他這個樣子搞得有點緊張的苌影,眸子裡倒映出對方認真的模樣,一邊回想,一邊點頭老實答道:“知道一點。”
“哥德巴赫猜想。”
慕輕半斂眸子,一臉深思的看着自己的手。
兩人視線下意識跟過去,寬大手指修長,不失美感:“知道…一點。”
“嗯。”
遲意在苌影信任又緊張的目光中點點頭,下一秒畫風突變的笑着回答,
“跟這個沒有關系。”
苌影以及也想知道答案的于辭“……”
如果問兩人經曆過整個渡本後,對遲意與慕輕的看法就一句話------‘可靠但有病’。
“好吧,好吧,其實我是現代社會創新學與非自熱探索學流派,你們可以把我稱為…”
遲意後面的話語還未說完,苌影冷聲接話道,
“江湖騙子。”
“……”
她說完沒管突然安靜的兩人,和憋笑的于辭,邁進大門。
從喜宴歸來,神态各異的幾人才踏入别墅,最後一抹夕陽落下。
黑夜瘋狂席卷大地,黑暗沒有預兆的降臨,壓抑的窒息感如同一雙無形的手緊緊勒住你的喉嚨,别墅裡一片死寂。
突然遠處紅燈籠一盞盞的亮起取代闌珊的燈火,一盞兩盞三盞一刹那亮如白晝的火光降臨小鎮,火紅一片的影子橫跨遠方。
穿透玻璃上的紅色喜字,打在衆人各個驚恐不定的臉上,映照處一抹詭異的喜紅之氣。
紅光照地那一瞬間,站在最後的遲意半斂淡色眸子,從屋外收回的視線在某一個地方停頓一瞬,毫無波瀾的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别樣的情緒,默不作聲移開。
詭異的紅光亮起一片後又縮回一開始的地方,如同火紅的海浪潮勢不可擋的氣勢開始向外蔓延。
于辭睜大眼睛看向那邊,回頭喊話:
“那邊好像在舉行燈籠遊行,看來今天還沒有徹底結束……有誰想跟我去看看嗎?”
伴随着于辭說話聲一陣兒童嬉笑打鬧聲傳來,
“接新娘、接新娘,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你的新娘呢?
喜字一開頭一個,接新娘、接新娘,你的新娘呢。
喜事成雙對兩個,接新娘、接新娘,你的新娘呢。
喜生有幸三個,接新娘、接新娘,你的新娘呢。
四大皆喜四個………”
“啊啊啊啊,那邊在搞什麼啊白天不是接過新娘了嗎,現在在幹什麼啊!!!”
艾戈本來因為下午的事情還沒恢複,現在被這詭異的童聲對話歌謠,吓得面色慘白整個人縮在沙發角落裡,抱住自己也止不住的打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