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我有一個想法,有興趣一起嗎?”
“哦?或許可能有,但昨晚心口時時的陣痛與睡夢中脖頸莫名的涼意讓我心神疲憊,你知道為什麼嗎,遲小道長?”
“……青春期而已,你的身體比較叛逆。”
“…哦,那我身體叛逆拒絕你的邀請。”
“行。”
“!!”
“你不是拒絕嗎?”
“嗯,身體叛逆的拒絕,但大腦叛逆的拒絕它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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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像雙眼憐愛慈悲,背後的手臂伸長,掌心向下到達他們頭頂,掌心中眼珠開始分泌透明液體,一滴兩滴三滴…
飽含惡意的視線,冰涼腥臭的液體喚醒衆人,擡頭,瞳孔最後清楚倒映着手掌沒有一絲猶豫向他們壓下。
另一邊不同兩隻手互相對視,來回對比,左晃右晃眼珠,選拔出讓自己滿意的軀體。
最終決定留下半跪在地一看挺有骨氣的,向比較沒有意力早早倒下的身體撲去準備飽腹一頓。
決定占有慕輕身體的手停在他的眼前,黑眼珠并未張開猙獰的血盆大口,而是不停轉動,上下打量。
身體虛浮半跪精神搖搖欲墜的人,在一股奇異波動下,緊繃的身體逐漸放松,視線一點點跟随着黑眼珠轉動的頻率移動,而同時石像的手掌壓下他。
最後一絲清明的感知被完全剝離身體前,他轉動的眼珠有一瞬落在已被手掌完全掩蓋住,馬上成為下一個美食的遲意身上。
嘴費力的張開快速說了一句什麼話後,一切結束,握拳的手松開,無力的垂落地面。
電光火石之間,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隻聽一聲尖銳刺耳的噪音由另一個方向傳出,響徹整個山洞的同時,喚醒所有人一點點迷失的神志。
‘啊額!’
手掌停滞在他們腦袋上方一寸的位置,同時壓在他們身上的奇怪力量消失,都不用其他人提醒爬起就跑。
遲意靜靜躺在地面上,等待一個最合适的時機,他的時間有限,所以必須耐心等待,餘光注意到身旁人垂落在地的手,沒有焦急,而是繼續等待。
越來越逼近的手掌,滴落的液體劃過臉側,貪婪視線已到眼前。
最極限三秒,每一個動作如同計算過無數次,精準無比,手心的符紙徹底化為灰燼前。
反手一刀重重插入,呆滞手心正中的黑眼珠,一刀下眼珠裂開一條縫,汩汩的灰黑色液體湧出。
他翻身而出躲開的同時,一手将失去意識的慕輕扯出,即将貼在對方額前的黑眼珠範圍外。
同時另一隻手,手裡的刀在最後一刻重重擲出,企圖再對另一隻黑眼珠發動奇襲。
可惜,遲意還是低估,最終boss,他給自己預料的極限時間是3s,甚至于完成全套動作都沒有用到三秒。
但boss的抵抗隻是維持2s多一點點,隻差那千分之一,完全脫離失去目标後的呆滞狀态。
離黑眼珠不到幾毫米的刀柄,詭異的停滞在半空中。
隔空與刀尖所指的黑眼珠陰沉笑意對視上,遲意瞳孔一縮,死亡的寒意順着那一眼紮入他的心口。
什麼還未發生,也容不得他想太多,直接将手裡拖拽的人向着側方扔出,同時本能的後退,符剛握住在手心那一刻。
破空聲已到達他的身前,肩膀被一股劇烈的沖擊撕碎而開,骨碎的劇痛讓他面色一白。
刀已然有穿透骨頭斬斷他手臂的勢頭,萬幸他身體快過反應握住手柄,猛地倒退消耗沖擊,才堪堪止住那完全超出常理的力道。
一股腥甜湧上咽喉,遲意輕咳幾聲後,任由匕首插在肩膀位置,用手指将嘴角溢出的血迹抹去。
站直身體隔空與似乎沒想到他能救下自己,詫異愣住的黑眼珠對上。
眼底一抹瘋狂劃過,嘴一張一合,完全沒有一點落敗之人該有的态度,過分的嚣張,‘啧,神也不過如此’
遲意嘴上挑釁不斷,但身體誠實的一點點往後退,餘光快速瞥了一眼,躺在地面眼睛緊閉裝死的慕輕。
一顆石頭過分巧合,因為他退後不小心踩着的力道飛出,砸向地上人的臉,後者似乎也很不巧的偏頭,躲開,石塊擦過他的側臉落向後方。
他心裡一沉,眼神越來越陰沉盯着慕輕的臉,後者就是躺在地上一副你随便看,但我不起的死樣。
可惜boss可沒給他們多少眼神交流的時間,一震怒吼下,石像底部散發出詭異的黑氣。
一點點的融入到剛剛砍裂開的手掌黑眼珠中,汩汩湧出液體的傷口恢複,手臂重新擡起,向着他砸來。
面前擋不住的勁風,夾雜着毫不掩飾的惡意與肆虐的殺意由高處拍落而下。
遲意早已籠罩于殺意産生的空間裡,避無可避,殺意狂風中額前碎發被吹得淩亂不堪,看不清他的神情,松松垮垮紮發尾的皮筋斷裂,危險已至眼前。
其他人逃跑的同時,雖然有心想要幫忙但實在無力,隻能竭力拖住自己這一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