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怎麼來了?”沈翊剛下了朝,進門看着宋聞璟嘴角含笑道,“幾天不見,皇叔氣色都好起來了。”
宋聞璟看着許久不見的沈翊不禁一愣,沈翊似乎每次見面都不一樣,這次相見,沈翊變得更高了,好像已經趕上自己了,就連那孩童面相也長開了,原本臉上留存的一絲稚氣也在此時消失不見,可這些對于宋聞璟并不重要,他快步走到沈翊跟前,耳邊忽略沈翊的話,直逼主題道:“陛下可曾記得從前答應過臣什麼嗎?”
“什麼?”沈翊不解,“朕答應過你什麼了?”
宋聞璟提示他:“陛下可還記得臣寫給陛下的那封信嗎?”
“嗯……好像記不得了。”沈翊笑笑,“這都過了好久了,朕都忙糊塗了,皇叔說給朕寫過信,這信……好像找不到了。”
沈翊一拍手,立馬道:“皇叔要看嗎?朕找找,好像就放在這。”
随後沈翊裝模作樣地将排的整整齊齊的如同一座座小山的奏折打亂,桌子上瞬間亂作一團,有的奏折還落到了地上,宋聞璟看着沈翊這副不知在忙什麼的樣子,站在原地默了幾秒。
随後撿起掉在地上奏折放在桌子上,一把按住沈翊那作亂的手,道:“找不到就别找了,臣找陛下是有要事。”
“這樣啊。”沈翊輕笑,“皇叔,早說不就行了,何必同朕繞這麼大的彎子。”
宋聞璟:“……”
沈翊慢悠悠地坐在椅子上,手上又開始把玩着什麼東西,心不在焉道:“皇叔要說什麼?”
宋聞璟道:“陛下想必早已知道邊關糧草緊缺的事情了吧。”
“哦,這個啊。”沈翊道,“知道了。”
宋聞璟繼續道:“陛下是怎麼做的。”
沈翊道:“朕沒做什麼啊。”
“陛下不應該往邊關送糧草嗎?”宋聞璟看着他,“陛下可當真狠心。”
“朕嗎?”沈翊笑了一聲,“皇叔謙讓了,朕還是覺得皇叔比較自私自利,狠心這一塊,朕自是甘拜下風。”
宋聞璟聽的有些糊塗,“陛下什麼意思?”
“皇叔還沒聽明白?”沈翊拿起桌子上任意一封奏折,扔到宋聞璟跟前,“皇叔還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事嗎?這封折子被壓了多少年才呈了上來,天災人禍,這天喜其實早就快要亡了,皇叔現在來問朕要糧草,是不是欺人太甚。”
宋聞璟被說的一愣了許久,随後拿起被扔在地上的奏折細細看了起來。
沈翊繼續道:“不止這封,現在擺在桌子上的奏折都是,年年寫年年被退回,皇叔的本事也是真大,朕在想皇叔為什麼會突然讓權給朕,原來是想把這亡國的鍋扣在朕的頭上,想必以後朕又會是曆史上一名亡國暴君,讓世人唾棄。”
“臣……臣不是這個意思。”宋聞璟擡起頭的一瞬間,眼底也閃過一抹驚慌,為什麼總是脫離不了奸臣這個身份,明明他已經在很努力的洗白了。
宋聞璟道:“臣真的是想……”
“陛下。”守在門外的李公公走進來,打斷通報道,“林相來了。”
“請進來便是。”
沈翊看着宋聞璟輕笑道:“皇叔也别站着了,坐下等着吧。”
還未等宋聞璟回話,林淵便從門外走了進來。
“參見陛下。”
林淵微微欠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