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道:“為什麼沒有,事情既然不是我做的,我為何不敢喊冤。”
“還有。”沈翊挑下了眉看向元興安,道:“你連證據都沒有憑什麼就來抓人,這不是等于強加罪行。”
話音一落,元興安又氣上心頭,“人都躺在這裡了,還說不是你幹的,昨晚我們都看見了。”
“是嗎?”沈翊道,“人都死了怎麼告訴你是我幹的,難不成她是親口告訴你的?還有,你怎麼親眼看到的?”
元興安卻一口咬定道:“反正就是你,要不然你昨晚翻進府裡做什麼,肯定不懷好意。”
“确實。”沈翊道,“我當然不懷好意,要不然我也不會半夜翻進來,可我若是白日裡來,元老爺會讓我進去嗎?”
“元老爺真是老了,下巴上的胡子都白了,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還記得自己是什麼身份嗎?”
“那你呢?”元興安反問道,“枉為帝王,居視法律不顧,良心道德又何在?”
沈翊笑了笑道:“那可以啊,這罪我可以認,但你得拿出證據讓我信服,要不然沒人能動得我一分。”
“你……”元興安氣了一陣,又突然笑道:“憑什麼說我動不得你一分,這裡可不是京城。”
說罷,他猩紅着眼看向那掩面的山匪笑道:“我想要他那雙手。”
山匪點了下頭,随後開口下令讓下屬們按住沈翊,宋聞璟和高颉趕忙去攔人,卻不料還沒等那些人碰到沈翊,這原本在山匪手上的劍就換了人,沈翊緊盯着被紗布遮住的面孔,隻覺得這人善惡難辨。
手上的劍微微一挑想要把這礙事的面罩挑開,卻又那人當了回去。
“還看着幹什麼,上啊。”
元興安嗓子一吼,家丁們一愣,紛紛拿着長棍上前,一時間,靈堂裡紛亂不堪,人群紛紛往門口湧去。
沈翊剛打倒幾個,便看見家丁不再上前,可轉頭一看,卻發現剩下的幾個家丁都在圍着宋聞璟和高颉兩人打。
沈翊剛想去幫,卻沒想到那山匪突然向自己出了手。
混亂之際,元興安眼見事情不好,本想偷跑出去,卻又被沈翊抓了回去。
沈翊把劍架在他脖子上,低聲威脅道:“讓那些人停手,要不然今天就送你和女兒一起走。”
聞言,元興安立馬叫停,而地上的兩個人也被打的不輕,一時竟也爬不起來。
山匪道:“你想怎麼樣?”
元興安也急忙道:“大人可不能不管我啊,你說過的話可不要忘了。”
“哦?”沈翊道,“原來早就勾結上了?”
“那你們說了些什麼?能講給我聽聽嗎?”
“自然不能。”山匪又道,“這件事我們不追究了,你把他放了吧,反正他也對你産生什麼威脅。”
“不可!”元興安卻道,“我女兒就不能這麼死了。”
“對啊,連元老爺都知道。”沈翊道,“這是為什麼?事情還沒解決,想讓我認下這個罪名?”
山匪頓了頓,又道:“我會幫你洗清。”
沈翊笑了一聲,“就這幾個字?”
話音還未落,山匪卻貿然出了手,沈翊急忙躲開,身前的元興安也趕忙逃了出去,兩人交了幾下手,那人卻突然開口道:“對不起了陛下,今天我總得帶走一個。”
“什麼?”沈翊心裡一驚,轉頭看過去時,旁邊的兩人已然不見了。
“你想做什麼?”
山匪身子一閃,笑道:“這不就勞煩陛下煩心了。”
說罷,山匪向外跑去,沈翊剛想追,三把小刀又直直沖着沈翊飛了過來,等沈翊避開後,那山匪已經從府門出去了。
沈翊走到府門時,聽到一陣很微弱的喊聲,擡頭看過去時,發現高颉在那靠着牆根叫他,沈翊問他:“你怎麼了?”
高颉哼哼唧唧地訴苦道:“他們打我,嫌棄我,還把宋大人帶走了。”
沈翊問:“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那群山匪就跟瘋了一樣來搶人,本來我也被壓着的,但他們嫌棄我太吵又太鬧就把我打了一頓留在了這裡。”高颉又哼了兩聲道。
沈翊問:“那他們去哪了?”
高颉搖搖頭,“我不知道,陛下你可一定把宋大人就回來啊,要不然……要不然就完了,早知道我就不說話了,起碼我還能護着點宋大人呢。”
“行了,你有這點心反正他也不知道。”沈翊剛要扶起高颉,高颉就疼得直叫,嘴裡還不停的要挨個把人罵一遍。
無奈,沈翊隻好背着他找了個就近的醫館看傷,高颉在床上躺着也不老實,還沒過多久就要纏着沈翊問宋聞璟的下落,還時不時還亂想,說着這個不好,那個不好,催促着讓沈翊别管自己快點去救宋聞璟,可沈翊自己還沒想好這是怎麼回事,随之便被高颉一個人硬生生帶跑偏了,感覺似乎下一秒宋聞璟這個人就要從這世間消失了一般。
其實在宋聞璟醒過來時已經快晚上了,屋子裡被燒的熱乎乎的,是這幾天從沒感受過的熱度。
但身上很痛,宋聞璟掀開衣袖查看時,胳膊上已經青了一塊又塊的,等身上攢了一些力,宋聞璟才從床上爬起來往外走,自己記得在自己暈過去之前,高颉好像也在。
可剛推開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象也不由得心裡一緊,他又回來了。
“您醒了?”
門外站着的一個小姑娘看見他開了門,便立馬湊上去,睜着漂亮的眼睛瞧他。
宋聞璟看着她愣了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道了句沒事,便又退了回去。
随後,宋聞璟又瞧了一眼後面的窗戶,可剛打開,便又看見兩個山匪站在那裡交談。
回到床上躺了一會兒,又覺得不能在這躺着等死,而且還不知道高颉去了哪,這總得是要幹的。
想了想,要不然還是從前面出去吧,一個人和兩個人還是分得清的。
等宋聞璟剛起身再準備跑出去時,門卻突然被推開,那個遮着面的山匪走了進來。
頓時,宋聞璟腳步一頓,随後又不禁往後退了幾步,壯着膽子問道:“高颉去哪了?”
“誰?”山匪道,“你旁邊的那個人?”
宋聞璟點點頭。
山匪卻道:“不知道,我隻需要你。”
“什麼?”宋聞璟一愣,又道:“什麼意思?”
山匪道:“還能有什麼意思,他對我沒什麼用,我帶不走沈翊,帶走你一個人也可以。”
“明日,我會帶你離開這,有人見到你肯定會比見到沈翊高興,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