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時笙接過仔細對比,正如甯今棠所說那樣,兩份文書的落款印章是不一樣的,調動錢财的文書印章與甯今棠的也是一模一樣。
“甯今棠所說屬實,秦氏你可知罪!”楚時笙将東西還給甯今棠,轉聲問到秦墨。
秦墨知道已無退路,以頭搶地,“秦氏認罪!秦氏認罪!隻是我兒還小,求三王爺饒他一命。” 見楚時笙不言語,秦墨轉頭去求甯今棠,“棠兒,小娘求求你,你幫小娘向三王爺求個情,饒過文兒罷,他還小,就放過他好不好。”
甯今棠被秦墨拉着懇求,周圍之人又看着自己的始終不是個辦法,甯今棠隻好妥協,懇求道,“王爺,秦小娘死不足惜,但稚子無辜,還請王爺饒過稚子一命。”
車簾後的楚時笙微微掀起一角打量着甯今棠,甯今棠雖然發絲散亂,羅裙沾滿污漬,但絲毫沒有影響她一身的傲氣,
當真是個奇女子,被後娘如此虐待,卻還能為其幼子求情。
“想好了?真要饒過那個幼子。”楚時笙問,自古以來,做事都講究一個斬草除根,留下隐患,遭殃的隻能是自己。
“是,但那幼子必竟不是父親血脈,我們也沒有贍養他的義務,還勞煩王爺将其送到宮中當個太監或者送到軍營中充軍服效家國。”
甯今棠言語真誠懇切,旁人聽着覺得她心好,楚時笙卻從中聽出了睚眦必報之心,雖保下了他的命旦卻也沒讓其那麼好過。
“葉箐,将秦氏送至官府交給縣令處理,其子便送往軍營充軍。“楚時笙吩咐到。
“是,王爺。”
“今棠謝過王爺。”甯今棠對着馬車行了一禮,要不是今天楚時笙幫了他們,估計今日之事也不可能那麼快就能了結。
楚時笙回道,“無妨。”
甯今棠目送着馬車緩緩駛離,心中盤算起了另一件事,這些下人聽風就是雨,分不清主次,應該是時候立一些規矩了。
待人散了,甯今棠吩咐張伯拿來下人的賣身契,又叫來府中所有的下人,指着剛剛那幾個為虎作伥的下人道,“現在給你們機會,要去要留自己決定,要走的人去張伯那兒領了賣身契就可以離開了。”
聞言,有幾個下人蠢蠢欲動,甯今棠見狀,讓張伯把那幾張賣身契遞給剛剛動手的那幾個下人,“你們走吧,甯府不留你們。”
那幾個人接過轉身就走,見他們沒什麼事,立馬就站出幾個人拿着賣身契離開。
爾後,甯今棠看着下面的人厲聲道,“你們既然選擇留下,有些事我要先與你們說清楚,作為甯府的人自然要一心一意的對甯府,别生二心,你們用心待我,我也會用心待你們。”
“是。”衆人應道。
“你們且散了,各自忙活去。”
此事終是告一段落,沒了惡毒的後娘和沒有血緣的弟弟,甯今棠心中暢快了不少,這可不得好好慶祝一下,于是甯今棠大手一揮,決定去大吃一頓。
“小絮兒,姐姐去帶你吃好吃的好不好呀。”甯今棠捏捏甯絮肉嘟嘟的小臉,揚起笑容道,剛剛那一出給甯絮吓的不行,小臉蛋上還挂着淚痕。
甯絮含着哭腔抱住甯今棠,“好……”
“不哭不哭,壞人已經被趕走了,我們的小絮兒最勇敢了對不對。”甯今棠牽起甯絮的手,邊走邊哄。
吩咐下人準備好洗澡水,甯今棠同甯絮好好洗了個澡,挑了合身的衣裙換上,兩人女士略施粉黛就出了門。
坐在搖晃的馬車上,甯今棠隻覺得自己的頭又暈了些,但為了不讓甯絮擔心,甯今棠隻能強撐着不适,但一旁的丫鬟小翠看出了甯今棠的不舒服,出聲問,“小姐,有哪不舒服嗎?”
甯今棠搖搖頭,轉移話題道,“還有多遠。”
小翠揚起車簾往外瞧了一眼,“小姐,已經到南嘉巷了,在往前走些就到了。”
在馬車拐了個彎後,馬夫吆喝一聲,馬蹄聲停了,小翠率先下了車,在車旁扶着甯今棠和甯絮下車。
今天她們來的食肆是尋州城中較為出名的一家,名為“錢梁”,他家的食材大多新鮮,菜的樣式也多,但美中不足的是,這家食肆有些勢利眼,一向直接待達官貴人,平常百姓别說是吃了,就連門恐怕也是沒機會進。
甯今棠打量着眼前這座食肆,是個三層樓的樣式,第一層隻招待有錢的富商,一進門,是些什麼人,什麼菜,一眼望去,清清楚楚。
二層是類似于現代的包間樣,平常都是用來招待官員的,每個用餐的地方都用一道屏風給隔開來,給顧客一個良好的用餐環境。
三層是用來招待皇親國戚的,三層在二層的基礎上進行了優化,每一座的客人都是在房間裡用餐,一般是不會有外人進入,也不會有嘈雜的聲音,店家還會根據對象來布置用餐環境。
真真是,錢财至上,權力至上。
不過,她甯今棠今日一定要試上一試這“錢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