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可真是說笑,你與老夫從未見過面,老夫怎麼知道你是墨蓮居的夥計,而且你說我們用錢财來收買你,你可曾有證據?”
錢豪試圖賴賬,這件事他未曾親自出面,是交給手下來辦的,隻要撇的夠清,就與他沒有關系。
丁任眉心微皺,他沒想到錢豪現在翻臉不認人,那日明明是他的手下帶着幾人闖進他家,強壓着他先是用錢收買他,讓他說出有墨蓮居的事,他剛開始不從,後面改用性命做要挾,他迫于無奈才答應了下來。
他将墨蓮居有菜譜的事情告知他們,他們留下錢之後也沒再為難他,可他收到錢後,心中的愧疚和害怕讓他身心俱疲,他隻是将那些銀錢埋在自己的院中,始終未曾動過一分。
“那日來的人他自稱是錢老闆你的手下,想和我談一筆生意,讓我交代一些墨蓮居的事情,他們就可以保我榮華富貴,那些銀兩還埋在我家院中,我從未用過,若是大家不行,現在就可以去挖出來做個證。”
錢豪聽到丁任這樣說,心中沒有絲毫的驚慌,話頭一轉開始将矛頭指向丁任和甯今棠,“你們說的那些銀兩,誰知道會不會是你們串通一氣,自己埋進去的,然後來着配合着演戲,以此來污蔑我。”
這時,不知人群中哪裡傳出一句,“錢老闆可是丞相之子的嶽丈,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怕不是真和錢老闆說的一樣,都是他們在配合演戲污蔑罷了。”
或許是懼怕錢豪身後的丞相之子,許多人開始昧着良心幫錢豪說話。
“誰說不是呢,錢老闆做了這麼久的生意,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對啊對啊,錢老闆家大業大,沒必要為了這點事損壞自己的名聲……”
甯今棠無語的看着這些人,冷漠無情、見風使舵,他們分明就不關心這件事是誰對誰錯,他們隻是抱着看戲的心态,那邊給的利益最大他們就偏向那邊。
“多說無益錢老闆,既然是你的廚子出的新菜,能否叫他出來我倆當面對質,這些菜是我所寫,所有的炒菜步驟和用料我心中一清二楚。”
“這些菜的有些步驟我并沒有細寫,而是手把手的教與我家廚子,這也是為何你們做出來的味道還是和墨蓮居的菜有些差距的原因。”
說到後面,甯今棠開始感謝起自己的省事和懶惰,當時編寫菜譜時,她懶得寫這麼多字,反正她教吳江他們做菜的時候也會在一旁指點,索性就簡單的寫了一下。
還好就是因為這一點,他們雖然有了菜譜,但是做出來的還是差點意思,而且,這些菜譜上記得大多都是墨蓮居售過的菜,新菜也隻有十幾道,她以後有的是機會再出新品。
錢豪眼眸一緊,流露出不悅之色,他輕撫指間的瑪瑙金戒,心中感慨甯今棠的細緻,雖然食材上東西寫的很齊,但有些步驟寫的很簡略。
昨夜得到菜譜後,他急忙的叫來食肆中的廚子加班加點的練習,雖然呈現出來的味道并不差,但始終與墨蓮居的味道有差别。
“老夫是前輩,怎麼能被你這麼個小女娃指使來指使去的,這豈不是拂了老夫的面。”
甯今棠聽這話就知道錢豪心中有鬼,看他這樣子是不願意配合了,甯今棠故意說話激錢豪,“錢老闆這是不敢了?”
錢豪被甯今棠氣的吹胡子瞪眼,想要說什麼,卻隻是哽在喉間,橫豎說不出來。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間,有一人撥開人群道,“我可以作證,錢老闆的确是得了一份抄了墨蓮居的菜譜的菜譜。”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他們不可置信的看着錢豪,有些人不嫌事大的對錢豪指指點點,完全忘了他們剛剛那副捧錢豪的模樣。
“王大廚。”甯今棠錯愕的看向王青山,沒想到會出來作證的會是他。
錢豪惱怒,咬牙切齒的指着王青山,嚴肅的語氣中帶着威脅的意思,“王青山,你最好三思而後行,人是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的。”
王青山走到錢豪身邊,将腰間的布裙和刻着“錢”字的木牌解下還給錢豪,王青山對着錢豪鞠了一躬,言語懇切的感謝起錢豪。
“錢老闆,我很感謝您在我流落街頭被人欺負的時候收留我,給了我一份好的差事,但我心中有我自己所要堅持的事,所以很抱歉,這回我不能站在你這邊。”
王青山将自己心中的真實感受全部同錢豪說來,那年他的家鄉遭遇天災,他一路避難來到尋州城,在一家小食肆打雜工讨口飯吃。
後來錢豪偶遇此處,見王青山被這所食肆的主廚欺壓,錢豪見他廚藝不錯,又這麼可憐,索性買下他的賣身契,把他帶回錢梁重點培養他,甚至還給他請了尋州城的名廚來教他,讓他當錢梁的主廚,讓他可以大展身手。
王青山很感謝錢豪給他的這個機會,所以他來了錢梁之後,也盡心盡力的給錢豪賣命,所有隻要是錢豪定下來的事,他從來都是言聽計從。
但他心中始終有一道坎,他喜歡美食,喜歡做菜,他欽佩甯今棠,他容忍不了有人随意盜用别人創意,這是他的底線,沒有任何人和事能越過這條線,即使是錢豪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