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楚時笙挑了大家都在的時間,将事情通知給大家,讓他們今夜将東西收好,明日一同搬到河堤東面,同時也向這個村落裡的人表達了謝意。
“這有什麼謝的,舉手之勞罷了,大家都是同胞。”
“是啊,是啊,見你們受難我們也于心不忍。”
村子裡的人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們的道謝說的太過隆重了,他們隻是提供做飯和休息的地方,說起實際動手的事,他們也沒怎麼做。
坐在村民中心的村長眯了眯眼,小抿了一口酒,他活了大半輩子,人和事他見得多了,他看的出事态緊急,要不然楚時笙也不會想要将落腳點改到河堤去。
“各位,老夫我有些話想和你們說說,喜歡聽的,你們就認真聽聽,不樂意聽的,你們也就當個聽個樂子。”
楚時笙沒好意思開口說的話,這位老村長替楚時笙說了出來。
“我們也算是甯陵縣的一份子,甯陵縣遭了難,我們不能放手不管,換位想想,如果今天遭難的是我們,沒人幫我們,我們又該怎麼辦呢?”
“所以我提議,大家都把手中的活放放,我們一家出個一兩人幫着一起修河堤,人多力量大,早些完工,就可以多減少些損傷。”
老村長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村民的神色,他們是一個村的,村長對于村中人的性格行事他是了解的,他們不用多勸,隻需要有人帶個頭就可以了。
村民間小聲的讨論着,村長說的有道理,手上的農活可以擱置幾天,但甯陵縣等不了,他們還盼着新年燈會可以帶着家人一起遊玩呢。
“村長說的多,大家都幫幫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我看可以,雖然我隻是女子,做不了力氣活,但我可以幫着做飯,也可以編籮籠。”
“家裡有牲口要喂的,留人在家裡照看,其他的去幫忙。”
“我在家裡也可以編籮籠。”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都下了決心一起幫着做事,老村長顫顫巍巍的舉起酒杯,轉過身面對着村民,泣聲感謝道,“這杯酒就當我感謝各位肯賣我這個老頭子一個面子。”
楚時笙衆人也端起手中的酒,跟着村長一起感謝各位村民。
人手的事就定下了,大家相互寒暄了一會兒,就回去各自收拾東西,等着明日一起下河堤。
第二日天漸亮,整個村的人都早起吃了早膳,将需要的東西全部搬上馬車後,就開始了行程。
和昨日的安排一樣,昨日的那批人負責繼續開挖渠道,其餘的人則是開始搭建休息用的草棚,甯今棠則是帶着婦人們一起做飯,去山上砍藤自來編籮筐。
秉着一切從簡的原則,草棚很快就搭好了,雖然略顯簡陋,但用于休息是足夠的,搭好草棚之後,挖渠道的隊伍又壯大了起來。
人多了,進程也加快了不少,中午過後,大家吃了東西,一個并着一個的躺在草棚中休息。
這可苦了洪吠和李文兩人,他們睡的都是紅花木制的床,床墊用的也是羊絨制的,夏日裡蓋的被子更是冰蠶絲做的,睡起來又軟又舒服,床邊還有侍女在扇風。
他們從未睡過草棚,兩面通風,棚頂簡陋的可以看到太陽光透進來,一個棚子十幾個人睡,身下是又硬又紮人的稻草。
他們才躺下去,就覺得身上被硌得慌,稻草的刺邊更是紮的他們難受,他們連換了好幾個姿勢,不僅沒有好一些,還将身上的每一處地方都紮了個遍。
洪吠和李文幹脆不睡了,“騰”的一下坐直身子,揚起衣服就開始抓癢,睡在另一頭的葉箐聽到聲音,起來喊了一句,“身上癢就去洗澡,抓來抓去的吵死人了。”
李文剛要回怼,轉過去一看,葉箐早就躺下去繼續睡了,時不時的還傳出幾聲呼噜聲。
洪吠和李文忍不住了,兩人相互攙扶着走到樹下,一人靠在一邊感受着陽光的洗禮,被太陽一曬,身上就出汗了,被紮過的地方就更癢,兩人也不顧什麼臉面,當着所有人的面相互抓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