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拓穿好衣服,和衛木一前一後的走出去。時間緊迫,他們準備連夜出發。
衛木隻背了她來時的背包,跟但拓一起在他們的皮卡車旁等細狗他們。
踢了踢地上的石頭,衛木突然道,“教我說勃磨話吧。”
但拓蹲在地上回頭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會講噶?”
“隻會看和寫,不會發音,要聽懂也很費勁。”所以她假裝曾珠和阿潘聯系,隻能發短信。
但拓聽她這麼說就想到前天晚上,他用槍指着衛木的時候。他以為衛木是人販子的一員,用勃磨話讓她出去,結果她坐那不動。原來是沒聽懂,還說什麼回老家了,但拓忍不住笑了。
“你笑啥子笑嘛?”衛木覺得這人莫名其妙,“你教不教,給個痛快話,不教我回頭問問柴刀哥。”
但拓還是蹲那悶聲笑,“為哪樣問小柴刀,不問細狗噶?”
“阿?”衛木雖然覺得背後說人壞話不太好,但還是猶猶豫豫的開口
“我覺得吧,這個細狗…哥…好像…這個不太内個。”
衛木朝着但拓指指自己的腦袋。
“說我啥呢?什麼這個内個的?”細狗不知道從哪突然竄出來。
果然人不能在背後說壞話,這不就讓人逮到了。
衛木趕忙“沒有沒有,細狗哥你聽錯了。”
細狗一臉不信,看了看衛木又看了看剛站起來的但拓。
“還細狗哥,别跟我套近乎。”
見小柴刀也回來了,但拓招呼道“人齊了,上車出發。”
但拓正準備去主駕開車,被小柴刀攔下了,“拓子哥,我開吧,從這到金占芭要一天一夜呢。而且從孩子丢了開始你就沒休息過。”
細狗也幫聲道,“是阿,拓子哥。你在後排休息吧,我倆換着開就行。”
但拓也不反抗,他的确需要休息了。拉開後排車門,對着已經上車坐好的衛木道,“正好,等我休息好噶,就教你說勃磨話。”
衛木滿意的點點頭。
…………
但拓一上車就閉上了眼睛,衛木一開始還挺興奮的看着車窗外,然而外頭黑漆漆一片連個路燈都沒有,啥也看不見。
于是衛木嘗試和前面兩個搭話,“哎,柴刀哥,你都會開什麼車阿?”
細狗聽到“柴刀哥”三個字冷哼一聲。
小柴刀沒理細狗,好脾氣的回答道,“啥車也開,轎車、面包車、貨車都能開。”
衛木同樣也不理會細狗,“那你會不會開挖掘機阿?”雖然想不起來為什麼,但衛木就是覺得會開挖掘機很酷。
“挖掘機?我不會,不過我們達班最近新來個小兄弟,他會開。”
小柴刀想到新來的沈星,繼續說“說起來,他也是z國人嘞,叫沈星。”
也是?奧對,他們看過她那本不知道真假的護照,衛木想。
“那達班在哪阿?你們都是達班人?”
“也不全是,達班在磨礦山南面,這條路開幾個小時以後有個岔路口,往左是繼續向南,往右就是達班了。”
小柴刀繼續說,“去金占芭就要一直往南,等救回孩子來,我們原路返回。到時候,請你來達班作客噶。”
衛木剛要答應,就聽細狗在前面嘀嘀咕咕,“還作客噶,要不是猜叔發話,我都不讓她上車。”
衛木聽了也不生氣,因為她已經在車上了呀。
“細狗哥,作不作客的等事情結束了再說,不過猜叔是誰呀?”
“猜叔,達班猜叔你不知噶?”細狗十分不可置信的樣子。
“阿,我不知道阿。我是外國人嘛,給我講講呗。”衛木似乎找到了和細狗交流的方法。
細狗說起猜叔,可來勁了,再加上衛木在旁邊捧哏,細狗添油加醋的給猜叔講的天上有地上無。
衛木忽略掉那些明顯不真實的誇張修辭,“所以你們都是猜叔的小弟?”
細狗不樂意,“哪個是小弟?是兄弟”
“奧好好,是兄弟是兄弟。”衛木覺得她的确找到了和細狗交流的方式。
“我們是兄弟,細狗是親戚噻。”自上車就沒在講話的但拓突然開口。
細狗聽到但拓醒了,頓時對着衛木不滿道,“哎呀,都是你一直問問問,給拓子哥吵醒了吧。”
衛木也很不好意思,“對不起,但拓,我…那個…”
但拓打斷她的道歉,“不用,尕尕沒找到我哪裡睡得着哦,剛隻是閉目養神。”
見但拓确實沒有睡覺的意思,衛木選擇回到剛才的話題,“親戚?細狗哥是猜叔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