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雨從倫敦蔓延到了蜘蛛尾巷，這片雨雲覆蓋了大半個英格蘭島，而英國就是這麼一個小小國度。

斯内普将哈利放在床上時，淅淅瀝瀝的雨聲打着窗玻璃，他揮着魔杖，拉上了厚重的窗簾，吵鬧的雨聲驟然小了下去。

太安靜了，似乎能夠聽見波特的呼吸以及他的心跳，而他隻要将手放下就能擁着這個男孩，太過靜谧，太過危險。

斯内普後退一步，他低頭看着外套上沾染的污血，下意識地皺着眉，他幹淨利落地脫去了外套。或許他該去洗個澡。他轉過身，一個響指将外套送去了洗衣房，正準備離開時胳膊被拽住了。

“别走——别丢下我！”哈利睜開了眼，執拗地望着斯内普。

“啊，你醒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成為神經脆弱的少女了，你的尖牙利齒和爪子去了哪兒？難道時間把它們全都磨掉了，以至于稍稍一點動靜就能把你吓暈過去。需要我給你準備一些嗅鹽？”斯内普極力地挖苦，冷淡的聲音中透着一股耳熟的關心。

可惜昏暗的光線沒能讓哈利發紅發燙的耳朵變得醒目，那雙耳朵被亂翹的黑發遮蓋。

“别走，西弗勒斯。”他小聲地說，下意識地念出了那個名字。

斯内普盯着眼前的男孩，他太過瘦小了，看上去輕輕一碰就會破裂出傷口——波特身上到底藏着多少不為人知的傷口呢？愈合後又裂開，或是從來就沒愈合過，隻不過被他的笑容隐藏，就仿佛他如鋼鐵般堅韌，不會受到傷害，更不存在着疼痛和難受。

“……去洗洗吧。我不走，我會陪着你。”他在短暫沉默後向着腦海中的低語妥協了。

哈利需要他，他何嘗不需要這個男孩。牢牢将他抓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