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等待的滋味，西弗勒斯。活着奔向死亡，眼睛一閉一睜又是新的一天，完全看不到盡頭。那個時候我在想什麼呢？我想着我們相處的時間還是太少了。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沒能來得及做，那麼多美好的事還沒有去嘗試。雖然我們擁有了那麼多的記憶，但那并不夠多。我想要和你嘗試蜂蜜公爵每一年推出的新品，想要完整地追一次魁地奇的世界杯從預選賽到決賽，想要走遍世界各個角落，追着飛象的腳步看它們的遷徙……想要做的事太多太多了。我不喜歡當下，時間太過短暫。”哈利緩緩說着藏在心底的那些想要和西弗勒斯一塊嘗試的夢想，當然他心懷着忐忑，不知道面前的斯内普是如何想的。

“你的夢想可真夠多的。”斯内普臉色忽然緩和了不少，眉間的皺痕變淺了。

“夢想嘛，自然是有着很多可能。如果都能夠實現就再好不過了。”哈利哈哈地撓了撓後腦勺。

“不過，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你喜歡我哪裡呢？我總是和你對着幹，脾氣也很差，做事莽撞不計後果，完全沒有考慮到你會是我們這一邊的，幾乎對你沒有好臉色。現在想來學生時代的我真是個糟透的人，當然現在也很糟糕。我完全想不通你會喜歡上我，我甚至和你的畫像吵了好幾次，他威脅我要麼搬出蜘蛛尾巷，要麼他就待在霍格沃茲不回來。而我則告訴他如果他喜歡待在霍格沃茲，我就把校長室的那幅畫像燒掉。看吧，我果然是個糟透的人！”哈利說着忽然想起了他和畫像Snape最開始也有過不對付的時候，就像他和他的教授曾經矛盾最尖銳的時候，他們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别妄自菲薄，哈利。喜歡你的人那麼多，從地窖到格蘭芬多塔樓，你的愛慕者可是遍布巫師界。”和哈利想象中相反，斯内普反而出聲安慰了他，“如果喜歡你是眼瞎，那麼巫師界的瞎子比例也太多了。過分謙虛就是虛僞，你最多隻能騙騙你自己。還是說你想要從我口中聽到你身上的優點，這才是你的目的，不是嗎？”

哈利被說得紅了臉，幸好昏暗的光線令他臉上的紅暈看得沒那麼真切。

“你認為我是個優秀到足夠讓你喜歡的人嗎？”他說着喉嚨忽然幹澀到說不出話來，期待融化在他的眼睛中，水潤潤的光澤鋪開來，哪怕屋子内太過暗，隻有一根蠟燭給予的光，但是斯内普确實看見了那一雙綠得發暗呈現幽綠色的眼中的光，在他的心中炸開了一圈又一圈花火。

“你有很多美好的品格。”斯内普迂回地說，“你足夠坦承，也足夠的冒失，總是能夠準确踩在我的底線上蹦跶，數次觸怒我又能夠在我的面前活得非常恣意，我還不得不捧着你，時刻擔心你是否又在揮霍你的生命。幸好這樣的人始終隻有一個人。我想我的心髒還不至于早早罷工。”

“我總是讓你擔心。”哈利感覺到了十足的羞赧，他讷讷道。

“如果隻是擔心的話。”斯内普又加了一句，他停頓了半分鐘，似乎在思索着是否該說出這句話，但哈利一直看着他，被那樣期待的目光注視着再冷心腸的人都不願辜負他。

“你擁有我的整顆心髒，小子。”他真不該告訴哈利，這小子會把尾巴翹到天上去，再也沒有人能夠制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