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淚一點一滴地落在了可愛的兔子蘋果上。
莉莎拍了拍瑞秋的後背,“我知道你的痛苦,孩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不,不夠!我沒能拯救他們!見死不救和劊子手又有什麼區别?哪怕學習了那麼多,我依舊是當初那個稚嫩無力的孩童,面對未知的力量連掙紮的能力都沒有。”瑞秋大哭着,崩潰得成為符合她年紀的孩子,她隻有14歲啊!面對危險無能為力是她的權利,她可以哭泣,可以軟弱,可以選擇躲在大人們的身後。
而不是舉起魔杖,用盡全力保護她以及其他人,和超出她能力之外的力量做鬥争——那是足以毀滅整個人類的存在,為何這樣的重擔要壓在這麼一個脆弱的孩子的肩膀上呢?
“我甯願那是我該做的事,是我做得不夠好,才會讓瑞秋認為她不能向我尋求幫助。”哈利睜着眼看着這一幕,淚水已經幹涸。
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他早就知道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人。
忽然哈利閉上了眼,像是過熱的機器自我保護地斷了電。斯内普接住了他,他擡起了手令這一幕定格于此。
在記憶化為霧氣消散之前,斯内普凝視着記憶中那個自責的女孩,命運是如此的不公,不論是哈利還是他們的孩子都遭受了非比常人的無妄之災。
哈利再次睜開眼時,他正躺在地窖辦公室的沙發上,霍格沃茲的家具總是那麼的舒适,哪怕是斯萊特林風格的沙發也好躺到他想要兩眼一閉幹脆地睡過去。
“喝點水吧。”斯内普将一杯加冰檸檬水貼在了哈利的臉上。
“我以為你會給我一杯威士忌。”哈利接過了檸檬水。
“但願你還記得你的身體的年紀。”斯内普嗤了一聲,他招來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哈利的身旁,低頭注視着那張悲傷沉默在表面堅強下的臉。
“如果你難受的話就哭出來,我不會笑話你的。”
哈利口中含着的檸檬水差點吐出來,“我不想哭泣,哭泣是弱者的表現。我總不能讓瑞秋覺得我是個軟弱無能的爸爸,需要她的保護。”
“你并不是一個弱者,你打敗過黑魔頭。”斯内普說,他難得誇贊了哈利這些年的經曆,“你在同樣的年紀被死神追趕,死亡一刻不停地籠罩在你的頭頂,你戰勝了死亡!所以你完全可以驕傲地告訴那個孩子,你是個優秀的戰士!”
“這還是你第一次誇我。”哈利咂巴着嘴,他忽然展開手臂擁抱了斯内普,“别動,西弗勒斯。保持這個姿勢,讓我抱抱你。我隻需要一會時間,哪怕沒有威士忌——我覺得好極了,你在這裡,真的是太好了!”
他小聲地嘟囔着,最後他将腦袋悶在了溫暖的懷抱中,努力抑制住那些淚水,阻止它們弄濕眼前的衣服。
他想要控制住失控的情緒,但是——去他的,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就算他是一個自制力強悍的戰士也有着将柔軟一面展露在伴侶面前的權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