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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熱混亂的一夜過去後,睡得并不安穩的哈利在生物鐘的作用下睜開眼,沒等他回憶起昨夜被強壓着吃幹抹淨的噩夢,以及實際上從床上到地毯再回到床上的各種混亂不堪的畫面。哈利突然捂住了嘴巴,狂奔到盥洗室——差點被地上的外套絆倒。關上盥洗室的門,哈利抱着馬桶,詛咒勒緊他那亂糟糟像是狂風刮過的頭發迫使他将所有的惡心全都吐了出來。
“現在你是否考慮好了去找席琳·切連科娃把你身上的小毛病解決掉?”斯内普雙手抱肩站在盥洗室的門旁,黑色的長袍睡衣隻有一條簡單的帶子系在腰間,能夠窺見他那異常慘白的肌膚,就像是不能在太陽底下出沒的吸血鬼。
哈利吐出口中混合着牙膏泡沫的水,他漱了口又拿起毛巾狠狠擦了臉,最後抓了兩下頭發,這才轉頭看向斯内普。沒有眼鏡隻能眯起眼睛的他,眼角殘餘這昨夜火熱的餘溫,像是飽足又酣睡後的獅子。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擡起手招來眼鏡,“先把房間收拾出來,瑞秋應該醒了,我們該去把她接回家了。”
詛咒帶來的毫無緣由的厭惡還算是在忍受範圍,比起去找現在不知在哪兒的席琳,更要緊的難道不是去聖芒戈接他的寶貝女兒嗎?
臨近聖誕節假期的聖芒戈依舊是人來人往,大雪蓋住倫敦後,前來聖芒戈開一劑胡椒感冒藥的巫師們也越發多了起來,沒有人想要在聖誕之夜一邊打噴嚏一邊享用美食,再迷信一些,健健康康地過節總比病痛纏身,仿佛瘟疫之神眷顧來得要好得多。
哈利和斯内普是在午後趕到聖芒戈的,這個時候雪已經停了,治療師們正準備忙裡偷閑喝上一杯下午茶。
“有一個好消息我正準備用貓頭鷹通知你們,想不到你們居然親自過來了。”治療師放下了茶杯,他熱切地和斯内普以及哈利打招呼,拿出了妻子做的姜餅糖分享給他們。
“昨天入院的斯内普小姐醒了。”雖然他并不知道斯内普是何時有一個這麼大的女兒,但作為一個治療師最基本的操守便是不好奇不打聽,對于患者的秘密他們一向守口如瓶,才不會出賣給八卦記者呢!
“瑞秋醒了?!她還好嗎?今天可以出院嗎?”哈利驚得把姜餅糖直接掰碎了,一下子從斯内普身旁蹿到了治療師前,滿腦子都是他的女兒醒來的好消息!這确實是這段時間以來最大的好消息了!
斯内普沒有攔住哈利,雖然他并沒有多少關于榮升成一名父親的那種自豪感,但顯然這個時候他們之中能夠有一個人保持着最基本的理智是多麼得恰到好處。
“我們能不能去看看她?”他對治療師說,恰如其分的冷靜令治療師将他和病床上的女孩之間的關系的猜測又改了一個版本。
“當然。”治療師颔首,他找出瑞秋的病曆,起身帶着家屬們去見病患,同時和他們解釋瑞秋的病情,“經過我們團隊的研究,斯内普小姐身中的詛咒屬于非常棘手的詛咒,目前沒有好辦法能夠根除這個詛咒,這是一個無時無刻不斷消耗她的精氣神的惡毒的詛咒,但我們研究出一個能夠緩解她随着時間虛弱下去的辦法——我将藥劑清單羅列出來了,營養藥水在其中起了關鍵性作用,隻要保證充足的營養攝入,那麼她就不至于虛弱到整天躺在床上。其他的會有些止痛藥水,無夢藥水以及強心劑之類的。還有一些在緊急情況能夠用得到的藥水,這些藥水藥房不一定有庫存,但我想這對你們來說這不算事。”他意有所指地朝着斯内普看了一眼。
站在病房門前,治療師體貼地推開了房門,哈利立即沖了進去,斯内普則接過了藥劑清單仔細地掃了眼,就如同治療師所說的營養藥水占了其中很大一部分,而聖芒戈藥房都不一定有的藥水——這孩子的病情确實非常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