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工匠已經将新制的玉玺呈上來,國玺更換,這舊的便賜予甯家,後日可憑此換取孤與辰河王爺的三個承諾。”
席間添酒,歌舞升平,便再次熱鬧起來。
唯獨君河認真吃了兩口,便看一眼甯惡水,再吃,再看。
叫衆臣猜測紛紛。
君漠不知發了什麼瘋,一個勁地叫君河喝酒,一瓶下去,君河已然有些分不清天地何物。
“弟弟這是要去哪?”
君漠拎着酒杯輕輕放下,看向踉跄着站起來的君河。
君河歪歪扭扭,想了半天:“那兩個字啥……如廁!對喽,我想如廁。”
君漠見他醉了,露出冷冷的眼神:“那你可要當心,這宮裡雜草多,别醉倒在裡面爬不起來了,”說罷還是不放心般叫住了君河,“叫東來伺候你。”
東來過來攙扶君河,君河點點頭:“勞煩。”
不知走了多久,君河才解決了生理需求,他的醉意消散不少,待出了茅房,卻是不見東來身影。
君河見周圍果真雜草叢生,已然不知方位,他憂心東來安危,四處找尋,卻是繞過一片竹林,見水邊涼亭,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甯小将軍?”
那人聞聲轉過身來,果然是受了封賞了甯公子。
“辰河王爺,在下不敢當将軍之名。”
君河一步不穩,差點一頭栽在草叢裡,甯惡水一隻手将他穩住,扶着他坐在涼亭裡。
君河見水光粼粼,是月色倒影,美不勝收。
“清風明月!”他突然大叫。
甯惡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又看向不省人事的君河,一張堅毅的臉從席間到現在都沒什麼表情,他垂眼看來,就像在看路邊的野狗,沒過一會兒便轉身離去。
冷風吹過湖面,帶着涼意打在君河身上,凍得他一哆嗦。
東來從小道盡頭走來,身後還跟着心事重重的青年。
“可算是找到了,王爺怎麼醉倒在這?”
東來急忙小跑過來,焦急地原地踱步,不時看向站立在涼亭外的青年。
花辰笑出聲來,他一步踏入涼亭,攬起君河,就跟過往很多次攬起醉酒的君河一樣,讓他靠在自己懷裡。
“我便将他帶回王府,更深露重,免得着涼。”
東來笑道:“君上早有吩咐,花公子與王爺自行離去就是。”
“便叫兩個力氣大的下人來……”
說到這花辰不免想到君河将與男子結親,不知是否也要與其他男子保持距離,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自己将君河背出宮門。
這一路可累苦了花辰,待坐上馬車,他已經發冠歪斜,衣衫淩亂,見君河窩在軟座上,随着馬車的前進而颠簸,不忍又将左臂讓給君河枕着。
這又是以前沒有過的事,全源于兩人關系的變化,花辰察覺到自己對君河的親近,又心亂如麻來。
甯惡水果然也加了進來,無論是從他們三人的條件出發,還是從君上的選擇出發,最後王妃的人選必然是沈清陽,可若是君河到時執意選他可怎麼辦?
花辰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不免紅了臉,掀開窗簾轉移注意力,卻見前面街道人影綽綽,一個淡雅的身影尤為突出。
正是督案的沈清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