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結完賬後，李明歸拿下挂在衣帽架上的薄外套，主動走到唐夢歡身後替她披上。

唐夢歡搖了搖車鑰匙，說：“我開？”

李明歸溫和地應道：“好。”

夜裡的跨海大橋上，車如一片黑葉向前勻速遊着。

車窗半開着，徐徐涼風牽着兩人的發絲向後輕拂，兩旁無數路燈如躍動的小精靈，從兩人頭上、臉上、肩上輕盈跳過。

“你最近别去公司了，新聞裡說那個殺人犯還沒落網。”

李明歸沒想到她會提前開口說話，他還以為她會一直沉默到回家。

“好，反正我的項目都做完了，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那你呢？”

“我準備辭職。”唐夢歡輕聲說着，“公司已經同意把年底分紅和績效獎金提前發給我了，等我一周休假結束後，人事那邊會把我的離職手續統統處理好。”

李明歸詫異地挑起右眉，他可不認為三十四樓那家公司會這麼好心。

唐夢歡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聲，繼續解釋道：“我之前跟那命案中的其中一個死者有過一點矛盾，再加上案發時我正好休假，兇手的性别到現在還沒公布出來，我想他們應該是不想招惹麻煩，我這個時候主動離職對他們來說是件好事。”

李明歸的眉間下意識擰起，他凝聲問：“你這說的就好像你是兇手一樣，你知道像你這樣體型偏瘦的女生想在短短兩分鐘内殺掉兩個成年男人有多難嗎？”

聞言，唐夢歡好奇地問他：“一點可能性都沒有嗎？”

“如果經過長期訓練的話，那完全有可能，可你有經過訓練嗎？”

唐夢歡瞥了眼自己因為伏案工作多年而細成杆狀的手臂，她誠實道：“沒有，我經常一工作起來就是十五個小時打底，爬三層樓梯我都喘。”

李明歸迅速拍定：“那就對了，特别是……”

他突然委婉了下：“死者手上那個傷口，沒有一定的經驗和力道是辦不到的，就算是剁豬手都很少能有這麼幹脆利落一刀完成的。”

唐夢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最後說：“好，我相信你。”

李明歸見她願意聽，便開始分析起了目前所知的案情，滔滔不絕一大堆，唯一目的便是打消唐夢歡認為自己是兇手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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