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我,”安韻說。
“蠢貨,”高爾雅說。
安韻的嗓子很痛,嗓音嘶啞得異常,跪倒在了地上。
高爾雅拂袖而去,木門被吭哧一聲地關上。
月亮高高地沉寂在黑夜中,明亮的不知疲倦的雲朵飄散如風,月光照在大地上,所有一切未被陰影遮蔽的都暴露在月光下。
古宇和李沫已經回到了客棧,這是一個不眠之夜,對于他們來說。
李沫自小都是人堆中與衆不同的那一個,她的勇氣不知從何而來,但她向來隻做她認為正确的事。有一句話談到:救人是人的善心的作用,但不救人也同樣是人的權利。她身為一個有能力的人,她會想其實‘救’這個字都帶了一些居高臨下的意味,但若是一味地隻在乎自己的利益,那她也做不到。
所有的一切功過,都公正地交予别人評價即可。
手劄四則:
我離開了南鎮,準備北上去找我母親的下落。途中經過林鎮,林鎮是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盛産茶葉等特産。就在這裡,有壞人竟然做出了當街抓人的舉動。很不幸,我的朋友安韻被人抓走了,我很擔心她,古宇和溫十三也很擔心。
記于雍朝三十二年六月四日。
與此同時,古宇坐在桌邊,聽着身邊細細微微的聲音,有昆蟲鳥兒的鳴叫,樹葉吱吱呀呀的搖擺晃動聲,難得傷感了起來。安韻與他相識時間不久,但他知道這個姑娘是個直爽性子。平日裡雖然互怼個不停,但每一絲情意卻也真真正正徘徊在了心頭。
溫十三身處于繁華又深遠的庭院之中,他随意坐在了庭院走廊上的一處欄杆,看着滿園的花與樹,樹枝纏繞地卷在一起,花嬌豔欲滴地開着,仿佛在這裡還沒有到秋天似的。
溫十三自幼便在賭場這個肮髒之地長大,若不是遇到他的師父,有可能自己在很小的時候就會在賭場的生活某一處不為人知的角落裡毫無聲息地死去,他費勁全力出了賭場,結果很倒黴地一出賭場便暈倒,可是幸運之神又一次眷顧了他,曾經,他以為自己不配得到幸運。
他被三個與他年歲相仿的年輕人帶去,治了病,醒來後,又因為一些原因與彼此成了朋友。安韻,是他的朋友,他不會放棄她。
命運的高歌再一次被奏響,曲子上有許多人的音符。
翌日,陽光普照大地。
“高公子,昨日休息得還好嗎?”賈老爺滿面春風地閑聊着,手中捧着一杯茶。
“還可,”溫十三回答。
“賈老爺,我這裡有些金銀,這林鎮商業繁華,你我既是熟人,你給我出個主意,我投資些什麼合适?”他也抿了一口茶水。
“哎呦呦,您能來投資,投資些什麼都是好的,”賈林樂壞了,他原本就愛财,自然對高氏這樣的著名的家族來者不拒。俗話說,大家族要是露點汗毛,那可比許多人的腰都粗哦。
“要不就投賭場吧。”溫十三已經打定了主意,他打算将賈林坑得體無完膚,叫爹罵娘。
“要說您呀,真是好眼光,”賈林笑。當地賭場業其實并不發達,賈林是林鎮的地方官,但也還隻是地方官中的一位,主管經濟方面上的事務。
這下溫十三一來,各取所需即可。
“那我們現在先去賭場看看吧。”溫十三提議道。
“自然,”賈林說。
賈林和溫十三一起去了賭場,賈林匿名去的。
李沫去找了高爾雅的父親,子不教,父之過。李沫想知道為什麼高爾雅會是如此的性格,執拗又暴躁,有還會顯露出一些讓人不懂的幼稚。
“高老先生,您好。”李沫說。
“又是你啊,小姑娘,”高父說。
“你就是高爾雅的父親,”
“是,”
“我接下來的話題很冒昧,但我很想和你聊聊,我有一個朋友,叫安韻,她被高爾雅抓走了。”
“我就知道,這孩子整天作孽。”高父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這是為什麼呢?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個問題我不想說的,清關難斷家務事。既然他抓了你朋友,若是你看我這把老骨頭還有用處,那你就拿了我的命也行。”
李沫看着他,心裡還是很難受的。這個老頭如今完全都是一個被人所抛棄的狀态,也不知道他和高爾雅到底經曆了什麼。這個時代,造就了許多痛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