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剛調動起靈力,一股灼燒之意便萦繞在她胸口,幾乎壓得她喘不上氣。
她不免踉跄了幾步,閃身避開虎妖的襲擊。
體内的靈力忽然變得暴躁,滔天的血色紅雲在她眼前一眨而過。
大事不妙,這是厲鬼要暴動奪舍的預兆。
姜長泠也不知方才是哪一步觸動了這厲鬼的逆鱗,害他失了控。
虎妖一邊的肩膀被刺傷,身手不禁慢了下來。
這本是個絕佳的刺殺機會,可姜長泠不敢妄用體内灌湧的靈力,她若是走火入魔起來,虎妖會死,而這方圓的百姓亦不可幸免。
心跳越來越快,姜長泠頗有些難以承受。
俗話說請鬼容易送鬼難,若不是情況危急,她也不會用此等危險的方法。
無法,姜長泠眼神忽明忽暗,隻能捂着心口裝作着喘息伫立在原地。
虎妖以為有機可乘立馬擡掌而來。
這時,厲鬼才顯現:“你在作甚!”
一瞬,姜長泠将周身的靈力洩出,瑩藍光乍現,虎妖的一掌也正落她肩上,兩股強大對峙的靈流便碰撞開來,寒風流過其中亦變得熾熱!
最後一人一妖都被震飛開來。
這兩敗俱傷的打法太痛了。
姜長泠倒在地上,一口熱血湧出,那一身充盈的靈力被抽走,疼痛蜂擁而來,疼得她不敢亂動半分。
“姜長泠!你沒事吧?”白祝錦的聲音由遠及近,看來虎妖暫時構不成威脅了。
她下意識想說沒事,卻發覺自己好像已經不能是沒事來形容了。
“師兄…來了嗎?”
白祝錦瞥了下周圍:“還沒到,應當在路上了。”
“不對,那虎妖好像沒死?我過去瞧瞧。”
姜長泠在地上躺了片刻,眼皮半阖半張,總感覺有股困意席卷而來。
“虎妖死了,诶,姜長泠,你可别睡過去啊!”
話音剛落,隻聽身旁有人撲通一聲,手腕便上傳來絲絲冰涼的靈力,不過甚微,正遊行在她破損的經脈之間,為她的灼痛平添了一點緩和。
她喉嚨滿是鐵鏽味,一想開口,呼吸就變得急促起來咳了幾聲。
“怎麼辦啊怎麼辦啊!你别死啊,我我不會看脈象,隻能渡靈力給你,你一定要撐住啊!”白祝錦手足無措的哀嚎。
姜長泠極力保持清醒望着天空歎氣,幹脆不說話了。
“完了,我靈力竭盡了…”白祝錦愣住,沉默了好久沒有說話。
姜長泠感知到手腕的靈力離開,以為白祝錦吓傻了。
誰知,下一瞬白祝錦放出了更炸裂的話:“虎妖詐屍了!”
“唔。”姜長泠很難不再吐血…
吊着半口氣的她努力側頭看去,白祝錦正着急忙慌地撿回那把斷劍,而遠處似乎來了兩個陌生的男子。
“此處妖都辦事,二位請止步于此!”白祝錦大喊了一聲便拿起斷劍奔向了虎妖。
而這二位男子,其中一位面容清俊,周身透露着一股貴族之息,而另一位手持劍鞘,神色淡漠。
似乎都沒聽進白祝錦的話。
正當她疑惑之時,她對上了一雙烏黑潤澤的瞳孔。
分明看上去很溫潤卻讓人有着一種疏離感。
他忽地擡步向她走來。
源于分不清是敵是友,姜長泠下意識地動了動,牽扯到内傷後又再次老實下來。
她眨着眼睛直愣愣地與他對視時,忽然瞧見男子身後猛然飛過了一把斷劍,同時還伴随了一聲虎嘯…
姜長泠眉頭輕皺,不禁忍住疼痛緩慢起身。
“别動。”面前的男子忽變得漠然起來,空氣也似是凝結到了冰點。
還沒等她看向虎妖那邊,姜長泠便疑惑問道:“為何?”
男子沉默了片刻,眼眸中也似是有些困惑,接着一個擡袖間,一縷靈力像是侵入了她體内,困意接踵而至,姜長泠眼前一黑便癱倒了過去。
四肢變得厥冷無力,像是有無數層蛛絲幔網将她籠罩,撥不開看不透,隻剩意識和聽覺還在掙紮。
“今日多謝二位出手相助。”白祝錦松了一口氣,繼而又看向倒地的姜長泠,“不知二位可否即刻尋一位郎中來,我的同門傷勢着實危急…”
神色淡漠的男子抽回了刺在虎妖身上的劍,入鞘後便轉頭看向了另一名男子。
白祝錦愣愣地看向二人。
而那身穿華服的男子忽而也向他一揮袖,于是白祝錦兩眼一翻也倒了下去。
街道終歸恢複了一片寂靜。
蕭燼站在姜長泠旁,表面上若無其事,實則體内疼痛早已排山倒海,他招手讓符月炳過來問道:“你可知有讓人一眼就共通痛感的咒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