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時,她彙聚出全身靈力集于手掌擊出。
煙塵散盡,躲在遠處空地上的許堂才剛燒完傳音符将此事告知黎追,另一頭便看見姜長泠憑借一己之力迸發出驚人的湛藍靈流直撞向鐵斧!
一瞬間,兩者的靈力擦摩爆發出強勁的威壓,層層風波将樹也吹壓!山神手中的鐵斧便沒穩住,四條腿都向後退了幾退,可謂是地動山搖!
不巧的是,威壓還沒全然散去,位于許堂面前的上空便出現了一圈傳送陣,一抹男子的身影便從法陣跳了下來,另一名男子緊随其後。
兩人剛過來就吃着了威壓的尾巴,紛紛揚起袖子抵擋。
與此同時,姜長泠精疲力竭地跪倒在地,因靈力過度消耗而受到的反噬一湧而上,鮮血吐了滿地。
“黎大師兄!你終于來了!”躲在姜長泠身後的阮詩情劫後餘生地喘了口氣,跌坐地上淚眼汪汪地看向黎追。
黎追先是注意到那龐然大物,視線才轉向阮詩情——前面的姜長泠。
“黎大師兄,不知為何方才那傳音符如何傳都沒用,我也是剛才看到...”許堂剛準備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遍,轉頭時卻發現黎追已經瞬移到了姜長泠身邊。
他愣了愣又隻好轉頭跟另一個大師兄說:“謝大師兄,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名為謝大師兄的人擡頭看向這山神搖搖頭:“高階妖林也從未出現過這種半妖。”
“姜師妹,你怎麼樣了?”黎追急忙蹲下身看向她。
姜長泠一時有些頭暈,卻還是感知到身邊的來人是黎追,她撐起頭晃了晃:“沒事...”
渾身的疼痛深入骨髓,像是無數隻火蟻往裡鑽了一般,差點讓她失去所有力氣,可另一頭的靈流更盛,直直壓制那反噬的疼痛一頭。
“謝铮!你先過來幫她療傷!”黎追大喊一聲。
“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山神的聲音在整片森林中空蕩蕩的回響着,“那麼下一斧,便名為地裂!”
謝铮應聲閃來時,便聽到阮詩情尖聲提醒:“那斧頭又要劈下來了!”
是了,山叢林間霎時狂風呼嘯,天上烏雲蔽日,本想着這一斧應會伴着淋漓大雨,可不料,那山神的斧頭上竟是帶着燒成金色的燎茫火焰揮了過來!
赤金的火光映照下來,依舊是沒給他們反應的餘地。
黎追和謝铮兩人隻好咬牙開盾先抵在前面扛着,從火光中跳躍而出的小火苗四處濺射,足以體現兩者碰撞之猛烈。
“怎麼捕妖林中還有這等妖獸!”黎追咬牙道。
“黎追咱今日不會就殒命于此了吧?”謝铮都要被烈火熏得睜不開眼。
“别說這些喪氣話。”
姜長泠感知到身體恢複得差不多,擡頭便看見滔天火海籠罩屏障,整個人像在炙烤之中。
她漠然抹掉嘴邊的血緩緩站起身來。
“姜長泠你…”阮詩情還處于震驚之中。
姜長泠眸中忽閃過一抹藍光,擡手便向屏障施展靈力。
“姜師妹?”黎追眯着眼回過頭來。
“失禮了。”
下一瞬,破出火海浩蕩的藍白靈流瞬間淹沒了這句話。
威壓勢不可擋,直教黎追和謝铮往兩邊退開用盾護住自身!
就像是堆積了千年的雪山因蝴蝶的一次振翅引發了雪崩,不僅猛周遭還冷。
山神的斧頭自是不如她靈力沖擊之強,炎炎火焰直直被那被純寒靈流凍吞噬成冰塊,而後的白霜還沿着斧柄不斷蔓延擴散至山神手臂。
整片天空陰郁暗沉,刮來的風也攜帶陣陣寒涼。
天地間仿佛迎來凜冬,還飄來細細雪花,山神徹底被凍住了。
整個場面荒誕詭異至極。
姜長泠蹙着眉,手上的靈力終于收了回來,指尖還殘存了些霜雪。
“姜師妹你…”黎追和謝铮也接連放下手,通通啞口無言地看着她。
咽喉忽湧起一陣瘙癢,姜長泠作勢要吐,但那感覺又轉瞬即逝。
在衆人目光下,姜長泠撚去指尖的霜雪,松開眉頭淡笑道:“多謝二位師兄關心,我沒事。”
她當然不是像有事人的樣子,有事的是山神。
“你們是如何來到此處的?”驚訝過後,黎追的思緒還是飄了回來,“據我所知,這妖獸應當是鎮守在此處的山神,而此環境應當是用于妖都一處晉升于傅妖師的密林。”
“什麼?莫非這就是他們傳言中的四斧閻王?”謝铮突然來了興緻。
畢竟當捉妖師這一行的,多多少少也會對同行有些了解,且妖都辦事處每兩年都會在一處逢珑城開辦宴會,邀請各方捉妖師前來研讨交流,其名曰“散妖宴”。
黎追和謝铮就這麼巧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