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燼輕輕掙開她挂着的手臂,對她說:“你中毒了,好好歇息。”
誰知,他剛直起身來欲要離開,另一頭姜長泠又牽住了他的手。
“别走。”
幾近是祈求的語氣。
蕭燼不懂這□□的威力,隻覺得應當是會煎熬一點,也沒想到會如此煎熬。
他看着她,還是沒把手抽走。
于是姜長泠牽他的手更緊了,長長的睫羽撲朔了好幾下,握着他的手朝自己的方向拉了一下。
蕭燼無可奈何地也跟着靠前走上幾步。
接着姜長泠閉上了眼睛,捧起了他的手極為克制地落下了一吻,蕭燼甚至能在手背上感受到她急促呼出的溫息。
柔軟的唇瓣碰觸在他的手背時,盡管他已經提前知道了這個行為,身體也還是不可避免地跟着她顫了顫,他下意識就要把手抽回來,又被姜長泠抓了回去。
蕭燼:...
慶幸的是姜長泠閉上了眼睛便沒再睜開,而是像當成了寶貝一般這麼抓着他的手枕在臉邊睡着了。
還好這縱情散不足以讓她失控。
姜長泠緊閉着眼睛,胸腔裡似乎有一把火從内髒灼燒到外表,裡裡外外都滾燙無比。
腦海中浮現的一幕幕皆于蕭燼有關。
而且比起昏迷更可怕的是——她還有意識。
她越是做出逾矩之事,她便更要清醒半分。
但清醒是一回事,而身體能不能控制那又是另一回事,所以她此刻正清醒地握住蕭燼的手…當枕…
隻因她現在完全不受控,隻有聞到蕭燼身上的味道才能好受些,再者,她閉上眼睛還能防止自己做出什麼太過沖動的事。
還好蕭燼并未說什麼怨言。
不知過了多久,蕭燼覺得自己手臂不僅是麻了,還被捂得火燙,隻能眼巴巴看着外面的天色由亮轉暗。
姜長泠也是倔得不行,全程都拽着蕭燼的手沒放開過。
即便她的夢裡是混沌一片,也還是握着蕭燼的手淺淺地睡着了。
這其中也有周遭的環境實在是太安靜的緣故。
于是她自然而然地翻了個身松開了蕭燼的手,終于有了醒來的意思。
渾身的燥熱已經退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渾身的汗水黏膩,房中的冷空氣彌漫不免讓她覺得涼飕飕的。
她緩緩睜開眼睛,盯着床上的頂簾好一會才幡然醒悟。
猶如一盆涼水從頭潑到腳,透心涼。
她剛才是不是還握着蕭燼的手來着?
她再猛然轉頭看向床前。
...
竟是空無一人。
可她确确實實是被蕭燼抱着回到的雀雲院,對于這段記憶姜長泠十分深刻,不會有錯的。
她還貌似挽留了下蕭燼,抓着他的手跟他說别走。
再後面的便是她握住了蕭燼的手,再往後的她便不記得了...
難不成這些都隻是她的臆想?
再抛開這些個不談,就在她昏迷前,她應當還有些事情沒有問清楚樓主,也不知連慶閣那邊如何了。
想到這裡,她立馬翻身下了床,去櫃子裡尋了一套新衣服,先去沐浴了再說。
“長泠你終于醒啦,你昨晚哪去了也不見你回來。”解宿的聲音忽然從她身後冒出。
姜長泠拿好換洗的衣物轉過身來:“去了一個名為連慶閣的地方,裡面果真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解宿細緻地察覺到姜長泠的發髻有所變動,再加上她的唇上似乎還留有一點紅脂便指着她的嘴唇問道:“你...你不會真的以身做局了吧?”
姜長泠順着她的視線抹了抹嘴唇,又再轉眼看向了銅鏡。
鏡中的自己的臉幹淨無暇,而在那連慶閣中上的胭脂水粉似乎是都被擦拭幹淨了,除了唇上還餘留下一點。
“我...”姜長泠怔愣住,“也算是吧。”
她繼而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可有見到過蕭燼?”
聞言,解宿表情忽然有些不自然,卻還是笑着說:“我剛來的,沒見着他。”
其實這話說的她自己都心慌。
就在中午那會,整個廂房中便鍍上了一層結界,饒是她想進來也進不來。
更詭異的是,這結界還一直持續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