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日我發現了有些影響淮慶城百姓安危之事,此事涉及廣泛,與妖亦有關。”姜長泠直言。
而在一旁的解宿則有些震驚:“你就這麼把這些說給他聽了?”
黎追的表情瞬間有些凝重:“什麼事?”
“不如借一步說話?”
“嗯,剛好我準備去鐘婆家一趟,路上邊走邊說吧。”
“好。”
路上,解宿和黎追都聽得尤為認真,不過是黎追的眉頭沒有松過,而解宿則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聽師妹這麼一說,這其中的各種利益糾紛着實複雜,且這組織的幕後之人勢力也不容小觑。”黎追神情很是嚴肅,“方才師妹說的劉文烈,此人确實在城中小有名氣,是個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年紀不小,脾氣也挺大的,也算是在商界有一席之位。”
“這樓主行事殘暴,惡貫滿盈,姜師妹,你此行未必有些莽撞了,回來可有負傷?”
姜長泠搖搖頭:“并未負傷。”
好在有貴人相助。
“既然連慶閣與城中權貴牽連頗深,又還有别處的窩點,此事非同小可,不如先把此事禀告主辦大人,再派遣其他同門一并加入清剿行動?”黎追問道。
“黎大師兄言之有理,不過隻是怕此舉會引起城中恐慌,容易打草驚蛇罷了。”姜長泠顧慮道。
畢竟青竹城出的那樁事與這連慶閣的做法終歸是有些相同之處,誰都說不準這跟妖都又有什麼挂鈎…
“說的也是。”黎追苦惱地摸了摸後頸,“這麼說姜師妹你逃出來的時候又請神了?”
姜長泠幹笑兩聲:“…也隻能如此了。”
這時,她隐隐發現黎追身側似乎還跟随着一個人影。
不,準确來說應當是鬼影。
張福不知什麼時候也跟了回來。
“不過…此行我還有一件事想說。”姜長泠猶豫出聲。
“嗯?”
“是有關于師兄妹妹的事。”
黎追怔然,面色還是一如既往地沉重:“什…什麼事?”
兩人聊了一路,正好說到這句話時便到了鐘婆的府門前。
沉重的府門忽而被緩緩拉開,伴随着年邁的聲音響起:“小追你來啦。”
黎追連忙上去幫忙推開府門,這才露出鐘婆的全貌。
鐘婆穿着不起眼的樸素灰色棉衣,頭發隻用了一根木簪子利落地盤起,盡管如此也還是難言臉上的衰色。
可就在見到姜長泠的那一刻,鐘婆的眼睛還是不可避免地睜大開來,瞬間年輕了好幾歲,激動地語無倫次:“姑娘…姑娘…這是你的娘子!?”
“噗。”黎追擺擺手,“婆婆說啥呢,這是我師妹,可别瞎說。”
“嗐,害我白高興一場。”鐘婆還是很有勁的,趕忙扯起了姜長泠的袖子,生怕她跑了,“進來坐呀,姑娘。”
姜長泠也隻能無奈笑笑跟着鐘婆走了進去。
“現如今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麼瞧不起黎追了。”解宿在旁邊幸災樂禍道,“有蕭公子那等絕色,瞧不起我也是理解的。”
聽到解宿說這一番話,姜長泠的耳根唰地一下就暈紅了。
“姑娘芳名何許呀?”鐘婆倒是比誰都要積極,甚至握住了姜長泠的手往裡走去。
“鐘婆好,晚輩名為姜長泠。”姜長泠笑道。
“哎呦,這個名字好啊,難怪人如其名,都水靈靈的。”鐘婆笑得更歡了。
“多謝誇獎。”
黎追隻好默默殿後關上府門,跟在後面嗔怪幾句:“婆婆,什麼難怪人如其名,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你這麼誇我呢?”
“你不用誇。”鐘婆匆匆說下一句,便拉着姜長泠進了主屋。
“你怎麼還偏心呢。”黎追不滿嘟囔一句。
“行了行了,你也俊你也俊。”鐘婆無奈地揮揮手。
客廳中,姜長泠不自然地坐在座位上,端坐地筆直,因為正有一道目光炙熱地貫徹她的全身。
而黎追則是去忙活斟茶倒水的事了。
“長泠呐,你家住何處,令尊令堂又是做什麼的?”鐘婆問道。
“婆婆,一上來就問别人的家事是不是太冒犯了些。”黎追端好茶水,遞給姜長泠和鐘婆各一杯。
姜長泠雙手捧過茶杯道了聲謝,旁邊坐着的鐘婆則是慈眉善目地開懷笑了一聲:“确實是我冒犯了,是我有些太着急想給小追找個好人家了,長泠你可别介意啊。”
“無礙。”姜長泠有些局促地捧着茶杯,剛才和黎追說得好好的,如今都不知該如何開口提及張福的這件事。
“我方才在門口好像聽到你們倆在談話,在聊什麼呢?”鐘婆笑眯眯道。
黎追也握着一杯茶坐了下來,有些幽怨地看向鐘婆:“方才師妹說要說一件有關于我妹妹的事情,還沒說呢,你就開門了。”
“噢,那這又是我的不對了,打擾你們了。”鐘婆面色不改,傾身向姜長泠去,“長泠你說說,是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