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吧,是蕭燼讓我來的。”解宿十分輕車熟路地走到姜長泠身邊坐下。
“他?”姜長泠有些驚訝,但也沒再多說什麼。
解宿也過多講究禮儀,直接上手動筷:“或許是吧,那這麼看他還真的對你挺好的。”
“等會...你們之間不會有另外的關系吧?”解宿還沒想好夾哪道菜,筷子還停滞在空中。
姜長泠緩緩地搖頭,抿唇道:“當然沒有,隻不過是普通的朋友罷了。”
解宿這才繼續夾菜:“那話又說回來,既然蕭燼對你如此上心,你不覺得有點太過蹊跷了嗎?”
“蹊跷...”姜長泠的眼皮忽然跳了下,聲音更為的低沉,“其實...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能有什麼原因?”
“但不能說。”
這下解宿的眼神立馬變得精明起來:“我知道是因為什麼了,是不是因為他對你有意思?”
姜長泠剛抿了一小口熱茶,倒是十分冷靜地端着茶杯沒有撒,淡淡扯起嘴角:“不會的。”
說完這句話後,她的心緒沒有由頭地低落了下。
她内心清楚她和蕭燼原本便是萍水相逢,都隻是為了各自的利益行事,又怎會多情?
*
用了膳後的兩人正漫步在逢珑城中的小街上。
這逢珑城中的百姓,每個都膀大腰圓,穿得極為厚實,一瞅便覺得是富貴人家出身的。
“長泠,你肯定是第一次來逢珑城吧?”解宿笑道。
姜長泠木讷地點點頭:“不過與我而言淮慶城也并不算是我熟悉的地方。”
解宿隐隐感覺到這話中藏着的不易察覺的憂傷,她抿了抿唇,手背過身去:“那你的朋友呢?”
“...也都不在淮慶城。”姜長泠不自然地捏了捏衣擺。
話音剛落,身後便逐漸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奔波聲,伴随着此起彼伏地驚呼,還有着遠遠叫喊着“閃開”的聲音。
姜長泠和解宿都不約而同地向後看,自覺向路上兩旁挪去。
隻見道路上一隻猴妖穿得人模人樣正騎着一匹馬馳騁,馬上還挂着些許個包袱随着馬身起伏晃動着。
再後面便是一名黑衣男子在屋檐上飛奔緊追着這猴妖。
寒風凜冽,姜長泠擡頭看去,隐約能見到男子迅捷出殘影的手似乎是捏着張符紙。
這場景對于她來說未免太過熟悉,除了捉妖師在捉妖也沒幾人敢光天白日下在屋檐上飛奔了。
她立馬反應過來上前甩出縛妖繩直直沖向那狂奔不止的馬腿。
此舉必然會傷及街道兩旁的無關的百姓,但眼下還是先要逮住這猴妖為主。
來勢兇猛的縛妖繩像蟒蛇般環繞住那馬腿,隻見那馬的兩個前蹄還想着往前跑,而後腳卻被縛妖繩拉得筆直,這匹馬不得不失去了平衡,折下身子連帶着身上帶着的包袱全都摔了個狗啃泥。
街道上炸出好大一聲動靜,慶幸的是并沒有百姓因此受傷,而那猴妖也從馬背上被颠飛了出去。
這猴妖在慌忙之中本是抓住了檐下的燈籠,結果還沒等姜長泠跟它過上個幾招,那黑衣男子手上的符紙便落在了那猴妖身上,一陣強勁的金色靈力就此散開,猴妖立馬僵住挂在了燈籠上。
一片地狼藉上,黑衣男子不知何時落了地将那猴妖收入了降妖袋,正挺直着背脊收降妖袋。
見此狀解宿都差點出手,不過好歹還是忍住了。
姜長泠也收回縛妖繩,看着面前的同門的背影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聊開話題。
正當兩人伫立在原地時,姜長泠注意到這同門的服裝款式乃是和二處的捉妖師款式不差,可顔色卻是從未見過的黑色。
她曾想起黎追大師兄跟她說過,黑色的服侍在二處可是代表着最高級别的人物。
譬如二處的主辦大人孟絕。
這男子究竟是何來頭?
本以為這男子會是孤傲冷漠之人,沒想到這人轉過身來一臉純真笑意,淺棕色的眸子中帶着幾分清澈,眉間卻又夾雜着幾許精明的意味,他瞧了姜長泠一眼立馬作揖道:“今日多謝道友出手相助。”
姜長泠忙不疊也回禮:“都是舉手之勞,不必多禮。”
他禮貌淺笑一下便旋過身去燃了張傳音符:“曉曉,來一趟醉瑰院。”
說完,他便準備擡步離去。
姜長泠沒想到兩人之間的談話結束地如此之快,她連忙叫住了這男子:“同門且慢,在下是從淮慶城二處來的捉妖師姜長泠,我初來乍到逢珑城,不知可否能讓同門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