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被唐突地點了名,總覺得像是什麼注意力試驗似的,把她不知不覺中飄出去的心思一下子收了回來,趕緊禮貌打招呼:
“……你好,宮野前輩。”
“學生?”宮野悠仔細端詳了她一陣,半信半疑。“真的假的,五條你又在唬我。”
“如假包換。”五條一臉被冤枉的表情,“不是登記在冊的正規學生,但月見是我第一個全心投入教導的咒術師。”
“這算哪門子……”
“我的确是五條老師的學生……”感受到有意識的身份界壁,月見将話題接了下來,默許并回應了五條悟隐含的某種“期待”。“雖然還達不到咒術界人盡皆知的地步,但五條老師經常介入并經手協會分配給我的任務。在總監會的人眼裡,我已經是他的學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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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通人無法察覺到的空間裡随時會有詛咒誕生。那是在他們臨死之際才能看到,被不明真相的人們稱作為“惡鬼”的東西。
人類個體因詛咒的攻擊而死亡十分可憐,可從某種意義上,人類群體被人類自身所産生的負面情緒集合誕生的詛咒視為捕獵對象,這看似不無辜,但也并不代表人類有罪。
有這樣一類人,他們并非知曉咒術規則的咒術師,或是有心害人的詛咒師。隻是在艱難環境中謀求生路,經不住小人唆使,主動制造出了詛咒的邪物,用以恐吓威脅自身性命的敵人。從現代的角度去追溯這段曆史,又是否要追究他們的過錯呢?
日本經曆過幾個動蕩不安的時代,以人們負面情緒為食的詛咒肆意滋生。一邊維持着最低水平的生存活動,同時又高消耗地祓除不斷湧現的詛咒,那是所有咒術師們最艱難的時期。
很久以前,有個村子的村民為了對抗壓制他們的官員,制造出了一種詛咒道具。原名子取箱,現在也被叫做小鳥箱,顧名思義就是加入死去小孩的身體組織與血液,并放入特殊咒物制作而成,用來吸引詛咒的邪惡東西。
“文獻裡提到的小鳥箱總共有八個,算上我上個月找到的那個,流落在外的小鳥箱應該全部封印了才對。”宮野悠有些困擾地說:“奇怪的是,最近又在幾起兇殺現場發現了兩個。”
“如果是有知曉小鳥箱制作方法的詛咒師在量産這個東西,後面還會有更多的冒出來。”五條悟言簡意赅地提出了解決辦法,“收集制作詛咒的材料需要小孩的屍體。如此一來追捕的地點範圍就能輕而易舉鎖定。”
“你是說火葬場?”
“不僅如此。醫院,墓地,甚至是把小孩子拐回家現殺都有可能。”五條悟面無表情地分析說:“昨晚我去協會分部查看了一下,最近新冒出的小鳥箱所用的材料是陳年腐屍,但浮在上面的卻是新鮮的咒力殘穢。”
“你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用這個。”五條悟自信地指了指自己好使的眼睛,仿佛下一句就要冒出句笨蛋似的理所當然。
宮野悠還沒理解,五條悟又繼續說:“我可以負責逮捕并狙擊那些詛咒師。”
“你已經有線索了?”
“不僅有線索,還有個猜想。”
“什麼?”
“今天晚上沒準還會有新的小鳥箱出來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