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席儒:“我們體育課,你們幾個下午還用被罰站嗎?”
我:“不用,就站了一節語文課。”
沈席儒:“今天你們老趙怎麼這麼大發慈悲?”
我笑笑,“今天人多,法不責衆。”
沈席儒和我一起往學校外面走,他:“到底因為什麼被罰站啊?蘇晨說怪他。”
我:“他和李博宇吵架了,我們幾個留下來勸他,就沒出去跑操。”
沈席儒:“蘇晨和李博宇和好了嗎?”
我:“沒和好,這次徹底鬧掰了。”
沈席儒知道蘇晨和李博宇一直在鬧别扭,他:“這麼容易就掰了?”
我:“不容易,蘇晨哭唧唧的。”
沈席儒等着我往下說,我偏頭,“算了,還是不給你講了,聽這些幹嘛,怪鬧心的。”
沈席儒:“你不想說,我們聊點别的。”
我:“聊點别的吧。”
我們已經走出學校。
沈席儒點頭,突然他的目光被前面的什麼吸引。
我順着看過去,一個中年男人站在前面馬路的斜對側,正沖着我倆把褲子往下褪。
我和沈席儒從學校正門出來,走的環城路,過往車輛多,行人比較少。
那中年男人可能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肆無忌憚将褲子褪下來,朝我們晃蕩他的下|體。
這時候一個蹬單車的阿姨恰巧路過,當她看清那男人正晃動着下|體,緊急刹車,慌忙的掉頭返回。
我看那男人得意的樣子好笑,剛想說大冷天他也不怕冷,突然被沈席儒用手遮住了眼睛。
我:“……”
我扶住沈席儒的手,“你幹嘛?”
沈席儒:“别看他。”
那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來,帶着猥瑣的試探,“玩會嗎?”
我拉下沈席儒的手,回頭,“不玩,你太小了!”
沈席儒不可思議的看我,我無所謂道:“怕什麼?都是男的。”
那中年男人不肯罷休,連着問:“玩會嗎?玩會嗎?”
我回頭,“都tm說了你太小……”
沈席儒上來捂住我的嘴,把我往回家的方向拖。
直到走出一段距離,他才松開手。
我笑着看沈席儒,沈席儒:“你有病吧,徐奕洋。”
我:“他才有病呢,暴露狂,路過的阿姨都被他吓跑了。”
沈席儒一臉不想笑,“你以後别這樣,萬一你自己落單怎麼辦?”
我:“落單怕什麼?那種五短身材,舉起手都夠不到我頭。”
沈席儒:“什麼五短身材?你說什麼?”
他拽起我的胳膊,“你趕緊跟我回家。”
我無所謂的被他拉着,“你怕什麼?我又不是女生。”
沈席儒:“别說話!”
***
我和沈席儒在家門口分開,看着他走遠,我推開大門,看見徐嘉與坐在房子外面的花壇上,徐皓文站在他旁邊。
我納悶這大冬天的,他倆不在屋子裡玩,跑到外面幹什麼。
走近了才發現,徐嘉與是在抱着頭哭。
我:“怎麼了?哭什麼?”
徐嘉與斷斷續續,“我、我頭疼。”
我:“頭疼怎麼在這坐着?媽呢?我叫她帶你去醫院。”
徐皓文拉住我的胳膊,“哥,徐嘉與是被二哥打的。”
我:“徐子林回來了?”
徐皓文快哭出來,“大舅把他和姥姥一起送來咱家了。”
自上次一戰,徐子林回去姥姥家已經有段日子了。
這段時間徐備明和我媽一直在積極“活動”。
他倆多次向我姥保證,不會再輕易動徐子林,但我姥說什麼都不肯原諒。
每次都是氣炸肺似的,要他倆馬上把徐子林的學籍轉回去。
并放狠話給徐備明,絕不會讓徐子林再回來了。
事情是徐備明惹出來的,他自知理虧,孩子要了半個多月要不回來,本來都有點洩氣了,沒想到今天,我舅竟然主動給送回來了。
我進到客廳裡,看見我姥正襟危坐在餐桌旁,我小姨站在她身邊,我媽則在廚房立着。
我進來叫人,我姥和我小姨都沒應聲。
我媽對我姥道:“你不能不讓我管孩子。”
我姥扭頭不看我媽,我小姨:“子林長這麼大,媽一根手指頭沒碰過他,你這家夥的說打就打,好像他不是你親生的似的。”
我媽:“他不是我親生的,是誰親生的?”
客廳裡沒有徐子林的身影,我問我媽:“媽,徐子林呢?”
我媽抱着手臂揚頭,“樓上呢。”
我上樓,敲徐子林的房門,沒人應聲,推開看,裡面沒人。
轉頭聽見對面徐嘉與的房間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走過去推開門,徐子林站在房間中央,回身看我,嘴角挂着唾沫和血。
地下一灘一灘,到處都是他吐出來的唾沫血水。
我走過去,“你哪破了?跟我出去。”
他不肯,轉頭朝徐嘉與的衣櫥走去,打開門,從裡面拿出一件徐嘉與的T恤,蹲到地上去抹那些他吐出來的血水。
我拎他起來,“徐子林!”
徐子林使勁掙紮,這時候我媽上樓來,她推開房門,正好看到徐子林蹲在地上,拿着徐嘉與的衣服在擦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