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城市的霓虹燈五彩紛呈的閃爍着,馬路上的汽車、城市的公交車遊龍般駛向各自的目的地,小路邊吃過晚飯的小情侶拉着手悠閑散步遛狗。
在這個繁華的黑夜市區中,有人在為生計奔波,有人在忙裡作樂。
白年卧室有一片落地窗,春夏時期能夠透過它看到後花園的花花草草。
後花園裡種了兩棵杏樹,現在這兩棵杏樹枝頭上都開滿了白色略帶紅暈的花瓣,細細的花蕊呈現出燦爛的黃色。
杏花花瓣如同少女的白紗裙,花蕊像是公主的皇冠,它們三個一群,五個一簇,高調揭示春天的來臨。
這個傳遞春天到來喜報的使者,随着夜晚的春風用紗裙點過每一個漸漸入睡的生靈……
此時白年正靜靜窩在落地窗前的榻榻米沙發裡,翻看手中的書---《時間的禮物》。
屋内暖黃調的燈像是給少年人周身鍍了一層保護膜,将少年同外面紛紛擾擾的世界隔絕開來。
白年當時站在書架中挑書時,是被這本書的一句簡介所吸引:世界上的一切都有标價,除了時間,一秒就是一秒,誰都無法讨價還價。
他看到後的第一反應是在想:像我這種在某個時間裂縫中偷走它的人,可以勉強算得上是在與時間讨價還價吧。
很多人說《時間的禮物》這本書是關于時間與選擇的故事:
文中父親一生都在忙于事業而忽視了家人,他以為自己從沒有浪費過任何時間,卻在生命将要結束時才發覺自己因為從沒有選擇做過最重要的事情而一直在浪費時間。
白年用将近一個小時讀完了這本書,随後起身把這本書放在屋内的落地鐵藝書架上,将寫有“長遠”的标簽貼在放置這本書的鐵藝橫托的前方……
人生不能隻有竭澤而漁,還要長計遠慮。
……
【不去了】
白年放完書後,便下樓去吃晚飯了。
和平時很多次一樣,餐桌上隻有他一個人。
吃完飯後他便上樓抱着本新的課外讀物靜靜窩在懶人沙發裡待着,因此等看到易滿的消息時已是兩個小時後。
【啊……這樣啊,那好吧】
易滿當時剛洗完澡,正趴在床上翻着自己簡陋版的錯題本,因此過了很久才看到白年的回複,同時看到回複的他還是有些小失落的。
易滿在和白年一起學習的這十幾天裡覺得和他的相處很輕松,二人都不是那種為了讓氣氛活絡而特意找話題的人。
易滿經曆過太多這樣的場面,也清楚知道這種行為其實更容易讓雙方尴尬,隻是大家雖心知肚明,但為了保持某種特别的面子,都閉口不言。
所以抛開“是否真的可以靠認識新同學就能還人情”這個看上去絕對不公平并且說出這話的主人都感覺自己在純屬扯淡的這個原因不談,他其實真的挺想和白年一起去的。
他第一次有點想主動交朋友,也因此易滿總是會主動和白年對話,笨拙的希望可以靠這種方式讓兩人熟一點。
但好像有點難……
但人家不想去,易滿也就作罷。
本來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想讓白年認識同學的。
主人公都不來,再加上自己就不喜歡參加,就更沒意義去了。
易滿趴在床上這樣默默想完後,點開聊天框開始打字。
易滿回複完後,自暴自棄的把手機丢到枕頭邊,看着被雨水浸濕的半邊陽台,易滿起身去關窗戶,空氣中流淌着潮濕的氣味,易滿莫名其妙的感覺有些煩悶。
……
白年看着易滿的回複,短促的皺了皺眉頭。
為什麼會感覺對方有些不高興?
但白年拒絕也是因為周日真的有事情。
雖然整個是被迫的大動作。
原來是李曉慧的媽媽在鄉下老家散步時沒注意路,不小心踩到一個土坑,把腳扭傷了。
李曉慧又是獨生子女,家裡沒别的親戚,因此這幾天一直都是醫院和白家兩頭跑,雖然比平時累些,但還能承受。
可一到周六日就不行了。
李曉慧有個五歲的女兒,叫小小,周一到周五在托管班,周六日要放假回家。
李曉慧早年與丈夫和平離婚,她原本打算讓小小周六日住閨蜜家,畢竟不能讓一個五歲的孩子整天待在醫院。
但閨蜜告知她周日公司臨時有事要去外地出差,白載當時正好聽見李曉慧打電話,順便問了下情況。
“把小小帶家裡來,讓小年照看着些不就行了”
那天晚上吃飯時,白載便在餐桌上告訴了白年這件事。
白年當時正舀碗裡的銀耳,聽到父親的話,瓷勺内的銀耳啪嗒又重新掉回湯裡,萬年不變的臉上出現了罕見的驚訝。
緣由無他,白年僅僅是覺得小孩子真的很鬧騰。
今年白年回姥姥家過年時,有幸體驗了親戚家三個小孩因為争奪鳥籠裡的鳥而又哭又鬧了半個多小時的場面。
而平時一向遠離躁動事物的白年,立刻毅然決然的同小孩子劃清界限。
但這次自己好像也不能拒絕。
把一個五歲的孩子扔在醫院,這樣屬實有些不是人。白年内心雖然抵觸,但最終仍答應下來。
周六,高中數學競賽初賽這天。
這次考試的時間安排在上午九點到十點二十,一共八十分鐘,八道填空題,三道選擇題,滿分120分。
十點二十五分,收卷完畢。
安靜的教室慢慢躁動起來。
“我去,提前半個小時交卷的人是哪個學校的,這也太狂了!”
考完後,這些在各自學校都有一些成就的學霸們都在讨論考場上千載難遇的現象。
“當時我偷偷瞥了一眼,前後兩個還都是帥哥诶!老夫的少女心啊啊啊!”
“切,我看就是裝逼,估計是看着都不會寫,就直接交了”
“呦,韓成,今天這是吃了多少檸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