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所以昨天晚上你們怎麼走的?”,陸天早自習一來放下書包,偏頭朝易滿問道。
此時易滿嘴裡正叼着白年給的小籠包,手下忙着補語文作業,聽見陸天的聲音後,他把整個小籠包都塞進嘴裡,囫囵說着:
“白綿嗲掉瓜交的家立嗄衣潔呃”
聽完一頭懵逼的陸天直接憋出了句東北話:“……你suo啥,你在suo啥?”
易滿無奈用手勢比了個叉形,示意陸天等會兒,接着嘴裡努力吧唧嚼着小籠包。
“喝點豆漿,别着急咽,你也不怕被噎死”,白年看他又要急着往下吞包子,順勢說道。
随後他擡頭對陸天解釋了一遍易滿說的話:“我家裡的阿姨接的我倆”
易滿嘴裡叼着豆漿吸管,轉身對白年豎了個大拇指,白年随後輕挑了下眉毛表以回應。
陸天:怎麼覺得我有點多餘……
……
早自習結束後,易滿去樓道接完水回來,就看見語文老師耿研早早站在了講台上,易滿心裡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耿研,人如其名,性格直爽,聲音也因多年教學變得沙啞,加上萬年不變的運動褲和幹練的黃粽色短發造型,被曆屆學生私底下叫做耿哥。
叫耿哥其實還有一個原因,耿研做事從來不含糊,無論男生還是女生,錯了不該錯的題,她都會不留情面的在課上當場指出來。
“怎麼回事,耿哥的課不是在下午嗎”,易滿坐下後,剛好聽見陸天問前桌安星之。
“調課了,數學老師今天好像是有事,耿哥就跟她換了”,安星之小聲回複道,眼神還時不時瞟一眼講台,擔心被耿研瞅見,拿他開刀。
被耿研盯上=“來,某某給我背背某篇文言文”
……
“我擦嘞,昨天晚上打遊戲太晚,我還沒寫語文作業呢,我本來還想着今天中午補的”,陸天直接一個頭碰課桌以謝罪的架勢。
一旁的易滿一臉黑線:我也沒寫完……
昨天晚上易滿回到家後就已經近八點,原本他是想喂好赤小後就去寫作業,可沒想到白年适時發來消息提醒他記得把粥熱熱吃了。
易滿看着放在餐桌上的那盒粥,眼底内的眸光微微閃動,這是白年讓慧姨接他的時候特意帶的,為的就是讓易滿回家後方便操作。
易滿回完白年後,放下手裡的書包,拿着那盒粥進了沒用過幾次的廚房……
因此等易滿吃完飯收拾好,緊趕慢趕也隻把要交的和早上有課的作業寫了出來,那時早就過了晚上十二點。介于明天六點十五的鬧鐘,易滿覺得還是自己的小命要緊,作業可以中午和課間找時間補,便先洗澡去睡覺了。
可誰知道,今天居然換課了!!!
“離上課還有五分鐘,拿出你們的語文課本背背古詩詞、文言文,作業放桌子上”,說完,耿研就背手從講台走下來。
“完蛋了,這下講台的不是耿哥,是要我小命的子彈啊”,陸天埋頭苦補語文,還趁機瞅了一眼看看耿研走到哪了。
“文言文最後一道題怎麼不寫,你看他不順眼?”
“詩詞背誦都不寫,這不就是白得分的題嗎!”
“還有你……”
耿研随後擡頭又見幾個同學奮筆疾書,她不用想都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行了,都别掙紮了,我轉完整個教室也用不了十分鐘,你們能寫多少”
随後耿研雙手抱胸走回講台,面帶嚴厲:
“昨晚教學樓是都停電了,可據我所知宿舍樓沒停吧,你們都已經高二了,明年就高三了!”
“我一排都沒走完,三個空題的,四個沒寫的,一堆人低頭狂補的,你們都不想要語文分了是吧,高考語文成你們數理化的選做題了是吧!”
“還有誰沒寫,都誠實點站起來,别等我查到!”
教室響起了一片桌椅摩擦地闆的聲音,耿研站在講台上看着一半以上站起來的人,“你們覺得我血壓升高了沒?啊!”
衆人裝死低頭:“……”
白年看着前面站起來的易滿耳朵兩側連帶後脖頸都紅的像是快滴血了,他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不過這笑聲很低,再加上耿研大嗓門的覆蓋,沒人聽見。
“都給我站後邊黑闆那兒去補,補不完就别回來了!”
易滿耷拉着腦袋慢吞吞擱後邊走過去,等他站好擡頭時,看見白年也起身走過來。
“嗯?!”,易滿看着離開座位的白年滿臉問号。
“我也沒寫”,白年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心裡非常坦蕩的拿着早就寫的滿當當的語文試卷站在易滿旁邊。
等耿研看見易滿和白年雙雙站在後黑闆前面時,她覺得自己的血壓更高了。
語文課剛下課,馬同正就進來了,他在隔壁辦公室早就聽見語文老師教訓他們的聲音,特意趕在下課鈴聲結束過來看看。
“呦,挺熱鬧啊”馬同正雙臂抱胸從後門走進來,當眼神瞟到白年和易滿時,特意停留了幾秒。
白年?易滿:“……”
“你們語文老師都要退休啊,你們都多大了還氣她,都快高三啊,别不把語文放心上,高考的時候它和你們數學是一樣的總分……”
馬同正又言語教育了他們幾分鐘,“行了,都給我麻溜滾蛋,下不為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