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拍了,都是重複的照片,先吃飯。”秦宜書把他那一份餐放到狗卷面前,幫他打開蓋子,怕他再次去拍照,隻好先把他的手機收到桌面上,避免他邊吃邊玩。
不過這樣也避免不了,隻見狗卷幾口将飯扒進口中,再次拿過手機開始十連拍。
秦宜書對他的動作保持沉默,但又不能阻止他。
飛行時間差不多四個小時,後半程的時候狗卷終于扛不住放下了手機,躺在座椅後背上睡得很沉,秦宜書幫他蓋上毛毯,繼續作曲。
雖然他也很累,但好不容易來得靈感,他實在不願意讓它停在腦海中。
飛機即将降落時,秦宜書才勉強把靈感從腦海中全部移出來,将平闆息屏裝進包裡,他便開始收拾桌面上的東西。
飛機緩緩下落,秦宜書已經把東西收好,擡手輕輕拍了拍狗卷的肩膀,将他叫醒。
而狗卷一睜眼,再次拿起手機對着窗外一通亂照,直到飛機穩穩停下,他才總算收了手機,起身跟在秦宜書身後走下飛機。
将手機飛行模式取消,秦宜書撥通了提前找的導遊電話。
導遊是留學生,剛接通電話就一股兒大碴子味兒,聽得秦宜書很是親切。
“我就擱T18号出口内邊,你待會兒直接從那兒出就行,我看得着你。”
秦宜書應聲後便帶着狗卷去找導遊說的出口,幸虧這裡的機場不算太大,而且他們跟着人流走,很快便走到導遊所說的位置。
一位體格健壯的高個子男子站在出口,除了硬朗的面容外,一頭紅發更加顯眼。
秦宜書放眼望去時,兩人剛巧對視,當時秦宜書說過與他同行的人是白發,所以闵子言很容易就認出他。
他揚起笑容,朝秦宜書揮手:“诶,這兒邊兒──”
雖說是國外,但國人來旅行的也不在少數,秦宜書看着周圍的視線,有些想走。
但闵子言實在太熱情,秦宜書還沒來得及避開視線就被他叫出名字,狗卷也聽得很清楚。
不僅如此,狗卷甚至學着闵子言的樣子揮手,又拉着秦宜書的袖口往那邊走。
走出隔離欄後,闵子言立即走到兩人面前,手裡推着提前拿的推車:“我帶着您去行李托運那地兒。”
雖然兩人行李并不算太多,但體積比較大,所以秦宜書便辦了托運。
接行李的地方距離出口沒太遠,闵子言看了眼他們機票上印着的位置,順利把行李裝到推車上。
又稱職地把行李拉到機場外放進車裡,将他們送到酒店的位置。
等兩人順利入住,闵子言才駕車離開。
長途跋涉讓秦宜書身心都很疲憊,他打開箱子,從裡面拿出浴巾和睡衣,跟狗卷打聲招呼後進了浴室。
怕狗卷獨自行動,秦宜書隻訂了一間雙人房,兩張床,浴室也不是透明的,他們也不會太尴尬。
等他洗完出來時,狗卷正捧着手機不知道在做什麼,秦宜書放輕腳步走到他身旁,還沒探頭狗卷就主動把手機伸過來。
屏幕上是在飛機上拍的圖,狗卷用濾鏡調過色讓他看。
“好看。”秦宜書沒有敷衍,不過主要還是原圖好看。
聽到他的誇獎,狗卷立即收回手機,秦宜書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聽到自己手機傳來一聲震動。
他沒動,倒是狗卷主動拿過,熟練地解鎖開屏,将那張照片保存,并幫他設置成鎖屏壁紙。
秦宜書的手機壁紙之前一直是默認,他懶得去換,現在被狗卷換成新的他也沒意見,就當是換了一種心情。
他接過手機的同時,也把他的手機奪過來:“趕緊去洗漱,睡醒之後我們去玩。”
當地的時差比國内快一個小時,現在已經過了淩晨,兩人必須盡快睡覺,才能在明天早起參觀狗卷想去的那座塔。
狗卷從床上爬起來,赤腳一溜煙兒地空手跑進浴室。
秦宜書怔然,酒店的浴巾他覺得不幹淨,專門帶了新的,狗卷當時明明看到他把浴巾裝進去。
趁他還沒開始洗,秦宜書連忙從行李箱中拿出浴巾,浴室門閉合,秦宜書剛擡手,門就被打開,狗卷站在對面,上身已經脫幹淨。
秦宜書下意識别開臉,一手按住門把手防止他再次拉門,另一隻手把浴巾和睡衣遞過去:“水别調太涼,洗快點别感冒了。”
叮囑過後,秦宜書轉過身匆忙離開浴室區域,背對着浴室看向窗外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