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慶福緩緩歎氣,慢悠悠道:“總比落那狗縣令手裡好啊。”
這回孟津朝三人都不約而同皺起眉。
“縣令?可是白雲鎮的縣令?”
“對啊,當年蓉兒都要與阿南成婚了,那狗縣令不知從哪聽來的,說我們石水村出了個美人,說着就要擄走蓉兒。這不,阿南的腿便是那時被縣令的人打的,成了......唉,自那之後,她娘也卧床不起。幸虧有阿南,不然我們兩口子真不知該怎麼活下去,還耽誤了他。”說不清的心酸苦楚。
原來那個瘸了腿的男人不是姜蓉的兄長,而是她的未婚夫。
聽到這裡,夏荷已經攥緊了拳頭。
“小姐,是不是咱們來時的那個嚣張跋扈的縣令?”
“當是的。”
原本她隻打算讓縣令蹲大獄,但是姜蓉的事居然與他有關,看來需要給他點教訓了。
沉默半會,孟津朝将目光轉向床上躺着的人,“姜伯母她......”
提起這,姜慶福又是一聲長歎,苦笑着說:“自從蓉兒走後,我内人就體弱多病,請了大夫,說是心病,隻能靠着數不盡的湯藥續命,平日也就在榻上躺着,這會還沒醒呢。”
“有找過醫術更高的大夫看看嗎?”
他搖頭,“這麼些年,家産也都被耗盡了,阿南給人家做工,我給村裡小孩教書,勉強維持生計。”
“姜伯父,我認識一位醫術極好的大夫,或許能讓姜伯母的病情好轉。”
沒錯,孟津朝口中的大夫就是宋明秋,雖然與他不太熟悉,但是可以給他診療費,她有的是錢。
姜慶福眼中燃起希望,随後熄滅,有些為難的開口:“會不會太麻煩姑娘你啊,而且,那大夫說她娘再治也隻能這樣了。”
“怎麼會麻煩呢?姜蓉救了我,自然是我的救命恩人,這是我與姜家的緣分。而且,回春堂的宋大夫應該會有辦法。”
“回春堂?是那個宋神醫嗎?”自然是聽說過的,隻是聽說的不止這些,還有他的診金高達天價,所以他從未去過。
孟津朝點點頭。
“真是太感謝您了。”他說着放下骨灰壇,就要給她跪下。
孟津朝哪受得起啊,趕忙扶他起來,惶恐道:“伯父,或許沒有姜蓉,我今天就不會好好的站在這裡。”
詢問孟江行的意見後,孟津朝決定再在這裡待一晚。
即使現在不能将狗縣令從那個位置上拽下來,也要先扒他一層皮。
她可不是什麼善茬。
八年前......
“女俠,對不起,求您放了我吧。”男人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着面前一身粉衣的少女放了她。
問他怎麼不還手?要是打得過怎麼可能不還手。
少女玩弄着手中的兩把匕首,似笑非笑地低頭看着這個如狗一般跪在地上的男人,“你看,這不是道歉了嗎?那之前我讓你道歉,為何死活不肯開口呢?”
想起這男人猥瑣地盯着她看,孟朝就越是想将他的眼睛剜掉。
這男的後悔極了,看着少女宛如地獄的惡鬼來索他命。
這話要是教孟朝聽見了,定會反駁他。
她的長相絕美,柳葉眉,翹鼻梁,膚若凝脂,淡紅的唇邊有顆痣,就像是被人刻意點上去的,臉上仍顯稚嫩。
仙女有的她都有,怎麼着也算花容月貌吧。
你要是單看她這張臉,根本不會想象她會做出殺人犯法的事。
可偏偏她正在做。
如秋水般的雙眸永遠半睜着,除了遇到讓她覺得有趣的人和事。
比如現在,她十分興奮。
由于這男的有些聒噪,孟朝就頂着這張嬌豔的臉點了他的穴,讓他動彈不得,尖銳的匕首輕輕劃破他的喉嚨,鮮血一絲絲的溢出來。
孟朝看着他痛苦的表情,臉上的笑意更甚,“别着急,我還沒開始呢。”
說着,順便用帶血的匕首拍拍他的臉。
“你出言不遜,用肮髒的言語侮辱着女子,我便讓你永不能開口。又對那女子動手動腳,還妄想輕薄我,那我便廢了你的雙手雙腳。還有,本姑娘讨厭你那下流不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