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朝無奈笑笑。
打開護欄,靠近那棵桃花樹,輕輕撫摸它粗壯的樹幹,上面有許多新生的枝桠,有些已經冒出花骨朵兒,正欲含苞待放。
“好好長大,期待盛開。”孟津朝對着這棵樹說。
孟津朝一轉身就看到沈時至怔怔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嘴角還挂着淡淡的笑。
“在笑什麼?”
她的這句話宛如一縷清風,拂過沈時至的耳畔,輕柔的聲音把他喚回來。沈時至将護欄關上,攙她出來,微微搖頭,“想到了當初栽好宮中那棵桃花樹時,你也是輕輕趴在樹旁,對它那麼說的。還記得嗎?”
“也許會記得?”孟津朝思考着。
沈時至沉默。
這時山悟從假山後面出來,恭敬行禮:“主子。”
“怎麼?”
“江沐說讓我跟在您身邊。”
“嗯,等會我會帶朝朝到處看看,日後朝朝來時,你們都會尊稱為她夫人吧?”沈時至面色冷淡,語氣不急不緩。
這意思不就是無論今天那些人見到孟津朝與否,下次都要認得她,并且不可出言不遜,都要知曉孟津朝就是這廣川堂的女主人。
“屬下知曉了。夫人。”山悟抱劍行禮。
“哎呀,爹爹,你怎麼那麼麻煩。”沈望舒看着他爹磨磨唧唧,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不耐煩道,拉着孟津朝就往假山後面走。
沈時至也被拉着走。
假山的正對面看起來像是放大版的桃源仙居,隻是那四個字被換成了廣川堂。
黑色幾乎覆蓋了全部,在夜晚好像也隻能靠那邊上的紅棕木能辨别出這座樓有多高。
孟津朝感到有些壓抑,不自覺皺起眉打量着廣川堂。
“廣川堂相當于一個情報組織,自然是越隐蔽越好。若是朝朝不喜歡,我可命人裝飾一番。”沈時至道。
“不必。”孟津朝些許訝異,她隻是皺着眉,一字未出,沈時至就能知曉自己心中所想,并且,不是第一次了。
沈望舒松開孟津朝的手,小跑到門口,将黑色的木門吃力的推開。
令孟津朝沒想到的是,這個樓居然是掩人耳目,後面居然還有!
她走入,兩旁是隻能看到一點點的木梯,再上面就看不到了。
還挺神秘。
正在沈望舒準備帶着她繼續向前走時,突然,不知從哪裡傳來凄慘的尖叫聲把孟津朝吓得一個趔趄。
沈時至趕緊将她抱進懷中,一個狠厲的眼神直接射向暗處的山悟。
山悟暗道不好,恭敬地解釋:“是三樓的懲戒堂,需不需要屬下......"
後面的話不言而喻。
沈時至剛想點頭,孟津朝搶先一步開口:“沒關系,隻是被吓到了而已。”
山悟倒是松了一口氣,因為如果照主子的意願,受處罰的可不隻是發出尖叫聲的暗衛了。
沈望舒:沒人在意我也受驚了嗎?
走出剛才的地方,孟津朝感到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這裡應當就是昨日葉書帶她到的地方。
如今孟津朝站的空地四面八方全是樓,不過一眼看出正對面的是主樓,因為她能看到昨日她和沈時至一起睡的那床榻。
沈望舒并沒有領她進主樓,而是打開側面的門,居然有大片竹林,有人在裡面練劍,耍劍的聲音唰唰作響,
沈望舒看清那人是誰時,興奮的揮揮手,沖他大喊道:“有讓哥哥!有讓哥哥!”
練劍的人停下動作,收起劍,欣喜的朝聲音出現的地方看去,直到發現來者不止沈望舒一人,頓時斂去嘴邊的笑容,面無表情地向他們走來。
“主上,小主上。”有讓抱拳行禮。
“其他人呢?”沈時至問。
“回主上,除了今日外出的,都在廣川堂了,可需屬下将他們喚來?”
“外出的就不必了,将廣川堂的所有暗衛都喊來到這。”沈時至吩咐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