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渡還沒從紙人變人的景象中回過神來,修真界的手段竟然如此莫測,也不知道有沒有律法約束,就算有律法,謝淵還不是一個不高興就砍了衛珏的頭,他要是不能修煉,真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要修煉,他不僅要修煉,還要逃離謝淵,雖然謝淵曾經是他很喜歡的人物,但那到底是小說裡虛拟的人,就像很多讀者喜歡病嬌,可要是真在現實裡遇上了病嬌,那一定是能躲多遠躲多遠。
又不是不死之身,嫌命長嗎要招惹這些瘋子。
舒渡腦中思緒紛飛,現實不過才過了幾秒,謝淵悅耳的聲音在他耳邊回響,舒渡是怎麼也沒法忽略的。
“粥吧,我胃痛得很,喝粥潤一潤。”
舒渡虛弱的靠在謝淵胸口,當他當成了枕頭,自從知道謝淵是誰後舒渡對他的惡心倒是沒有多少了,更多的是害怕,還有從小說裡帶出來的同情,和一絲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憐惜。
總歸害怕的情緒是最多的,所以舒渡甯願順着他,也不想激怒他。
紙傀儡得了謝淵的命令跳下馬車前往城裡,謝淵的手撫上舒渡後頸,細細摩擦。
要害被人攥在手心,舒渡絕對舒服不到哪去,但他又能怎麼辦,隻能垂下眼簾掩蓋眼中的不甘。
紙傀儡很快回來了,帶回來一份清甜的青菜豬肉粥,用食盒裝着的,一打開冒出滾滾熱氣,應該是剛出鍋就被紙傀儡買走了,食盒裡還有一些奶糖和堅果。
他最喜歡吃奶糖和堅果了,紙傀儡隻是一個死物,他不會買粥以外的東西,除非是控制紙傀儡的人要買的,而且是臨時要買的,謝淵不僅能控制紙傀儡,大概還能看見紙傀儡看見的東西,不然紙傀儡找不到路買這些。
謝淵先是給他剝了一個堅果,依舊是親自送進舒渡的嘴裡,然後才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在嘴下吹,試了一口溫度才送到舒渡嘴邊。
舒渡卻牙關緊閉,他有點潔癖,從不與人共用吃食,别人喝過的奶茶他不會喝,别人吃過的勺子筷子他也不會用,每次和朋友聚餐,隻要吃火鍋他都不會去,因為他的朋友都不喜歡用公筷。
這勺粥被謝淵吃了一口,上面多多少少沾了謝淵的口水,他吃不下去。
“哥哥,你想喝粥,粥也買來了,莫不是你想學雛鳥,由我嚼碎了渡到你口裡。”
謝淵目光柔和的不像話,像是看一個鬧脾氣的孩子似的,嘴裡卻是惡劣的取笑話,好像這一切都是舒渡的錯。
“由我渡到你口裡也可以,我千般百般也是樂意的,哥哥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家人,我們合該親密無間,不分你我,隻是奶糖要喝完粥再吃,一會兒甜一會兒鹹容易鬧肚子。”
見謝淵真的要吃那勺粥然後嚼碎了渡給他,舒渡慌了,一點口水算什麼,總好過直接從謝淵嘴裡吃他的口水。
“我吃。”舒渡急切地抓住謝淵的手,一口含住了勺子,閉上眼忍着惡心強行把嘴裡的粥咽下去。
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謝淵又一次把吃了一口的粥遞到舒渡嘴邊,舒渡已經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胃裡也變得暖呼呼的。
一碗粥,基本上是被謝淵和舒渡分食而盡,哪怕後來粥不燙了,謝淵也是要先吃一口再喂給舒渡的,舒渡吃一口他便愉悅一分。
紙傀儡早就變回了一張紅色紙人,馬車在粥吃完後也開始趕路了,踏着雲彩一路向南。
謝淵又喂了他一顆奶糖,甜膩膩的奶味充斥口腔,舒渡的惡心感減少了一點。
他不能待在謝淵身邊,可是謝淵仿佛對他有什麼特殊的情感似的,看他看得緊,他不相信謝淵對他的感情是喜歡或者愛,喜歡和愛不是這樣的,舒渡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
謝淵可能是想把他養成一個廢物便于玩弄,或者是用這種方式向原主父母報複。
主角攻弄死原主的時候謝淵沒有阻止,如果那時的謝淵還和現在一樣對舒渡有異樣的執着的話不會讓主角攻殺死原主。
比較合理的解釋是謝淵的所有情感轉移到了主角攻身上,便不在意舒渡的生死了。
所以當務之急是盡快讓謝淵愛上主角攻,他再找一個機會死遁,這樣既能脫身,也不怕謝淵存了報複的心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