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臉正派的仙門修士正在展示合歡山莊為他調教的娈寵。
娈寵戴上了狐狸面具,脖子上栓着銀鍊子,四肢着地爬向黃金高台,讓衆人圍觀。
舒渡甯願自己沒生這雙眼睛,不願再看。
身後的謝淵卻強硬的扭過他的頭對準了黃金台上沒有了自尊的娈寵。
謝淵在他耳邊低聲耳語,是舒渡從沒有聽過的嘶啞:“哥哥,你知道嗎,當年我也在那個黃金台上,我被你父親吊着挂在台上,給我帶上面具,扒光了我的衣服當着所有人的面展示我,踐踏我,你知道為什麼嗎?”
看小說是一回事,親眼見到人變成毫無自尊的玩物又是另一回事,謝淵的聲音仿佛遠在天外,卻真真切切地讓舒渡把黃金台上那個狐狸面具的娈寵換成了謝淵的臉。
那是少年的謝淵,那是天之驕子謝淵,那是本該翺翔天地,卻被困在一方黃金台,沾滿塵灰的謝淵,那是不知渡過多少艱險,多少地獄般的日夜,終于成為人人稱頌的龍淵君後,仍然無法抹去的謝淵。
舒渡過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什麼?”
“因為弱小。”謝淵的手在舒渡腰間的紅繩結上打轉,冷酷的向舒渡解釋修真界的殘酷與黑暗。
“弱小,所以被那些惡人看上,弱小,所以被人淩辱也無法反抗,弱小,所以連自尊都是奢侈。”
“哥哥,現在的你比當年的我還要弱小,如果你從我身邊離開,也許第二天就會成為黃金台上另一個可悲的人。”
謝淵以指為刃輕而易舉地切斷紅繩,紅繩松開,舒渡的衣衫也松松垮垮地,也許吹來一陣晚風,他就會衣不蔽體,和黃金台上的娈寵一樣,被這些奸笑着的,披着人皮的畜牲看個精光,無數雙肮髒的手會在他的肌膚留下印記,把他拖入最黑暗的泥潭裡。
謝淵步步緊逼,每一個字都在剜舒渡的心頭肉:“哥哥,到時候你是想自戕,還是舍棄自尊苟活。”
舒渡的心如墜冰窟,他仿佛再也聽不到任何話語,變成了石像,可是身體卻在顫抖,一陣微風吹醒了渾渾噩噩的他。
道和尊君前來和龍淵君結交,看到衣物松垮的舒渡,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龍淵君此番來也是為了展示娈寵的嗎?”
舒渡猛然回頭,死死拽住衣服,氣勢洶洶地掐着謝淵的脖子從牙縫裡擠出字來:“謝!淵!”
道和尊君看謝淵養的娈寵這麼不聽話,忍不住笑話道:“龍淵君竟有一個如此犯上的娈寵,如果龍淵君覺得自己調教不好,不如送給合歡山莊的莊主寒光延調教幾日,保管把不聽話的狗訓得服服帖帖的。”
謝淵的紅眸終于肯分給道和尊君一個眼神,卻是淩冬臘月刮骨穿石的陰寒,不含一絲多餘的情感,沒有濃烈的恨,也沒有平時的淡漠,但卻讓道和尊君心裡發毛,手腳冰涼。
“這是我的男妾,他日我成婚的時候道和尊君可要來觀禮?”
道和尊君已經消了和龍淵君結交的想法,龍淵君雖然形象正派,但是道和尊君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龍淵君很危險,而且自己剛才的話冒犯了他的男妾,龍淵君似乎有點生氣。
“自然自然。”道和尊君陪笑道。
謝淵收回了視線:“不巧,血雨閣地方小,沒準備尊君座位,尊君不若稱病在家,站着觀禮實在有礙婚禮和諧。”
道和尊君的臉被謝淵擠兌青一陣白一陣的。
謝淵目的已經達到,不需要再留在合歡山莊,他拉開舒渡根本沒用力的手,取下自己頭上的白玉發帶給他當束腰。
他們離得極近,謝淵一頭柔順白色傾瀉而下,鋪陳在舒渡眼前,像白色的蛛絲,織好美麗的網後靜待獵物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