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渡很無語,他雖然弱了點,但好歹手腳具在,
額,雖然一隻腳瘸了,
但是問題不大,找個營生養活自己也不是很難,
怎麼就要葉岚風照顧了,
就算要照顧,葉岚風還能照顧他一輩子不成。
舒渡臉色僵硬地推開葉岚風,
推了一下發現推不動,這就尴尬了。
葉岚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忽略了舒渡的排斥。
舒渡加大了力度,同時無奈開口提醒葉岚風:“葉道友,你不覺得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很肉麻嗎?”
葉岚風如夢初醒,臉色漲紅立刻放開舒渡,
甚至特意後退幾步和舒渡保持距離,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裡,像一個不小心輕薄了良家少女的書呆子。
舒渡被腦子裡冒出來的比喻驚地升起一股惡寒。
然後,這股惡寒順着脊梁骨爬上了他的大腦,舒渡精神下意識繃緊,
他感覺到某種讓他如芒在背的視線,不是來自面前不知道為什麼慌亂的葉岚風,極有可能是。
舒渡機械般轉頭,果然看到謝淵猩紅的眼睛正在盯着他。
失策了,今日不宜出門,他特意找了個最容易被忽略的角落,
沒想到先是葉岚風後是謝淵通通注意到了他。
倒黴到家說的就是這樣。
“葉道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真的不用,我還有事先走了。”
舒渡草草跟葉岚風告别,一瘸一拐地離開了座位。
走了沒幾步被身後一股大力拉的被迫轉了身,葉岚風嘴唇嗡動,過了好半天才從嘴裡擠出話來:“小舒,你的腿……”
“瘸了。”
舒渡記不起來是怎麼瘸的,想問謝淵但是一直沒找到機會問,
其實這腿很可能是謝淵打瘸的,隻是舒渡潛意識否定了這個可能。
呆在謝淵身邊是很危險,
但是冒然離開謝淵更危險,小說簡介裡說了,謝淵會成為修真界第一人。
等到謝淵成長到那種地步,
想起自己這個逃跑的男妾後想報複的話,葉岚風護不住他,
甚至葉岚風自己也會被他牽連。
這不是舒渡想要的結果,
舒渡故意冷下聲音:“葉道友,我舒渡變成什麼樣跟你沒關系,你真的有點多管閑事了,有緣再會。”
舒渡甩開葉岚風的手,不顧小腿傳來的細密的疼痛,
一瘸一拐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間,好像身後的葉岚風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葉岚風被舒渡的話傷到,落寞地回到自己的門派隊伍裡,
也不說話光悶頭喝酒,沒喝幾杯就喝趴了,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唉,葉師兄怎麼喝醉了?他不是一向不愛喝酒的嗎。”
“我看葉師兄苦悶的樣子,倒像是被心上人甩了受了情傷呢,嘻嘻。”
“胡說什麼,葉師兄潔身自好,從不見有什麼暧昧對象,
哪來什麼情傷一說,葉師兄是因為其他事心情不好,這才借酒澆愁吧。”
“這位道友喝醉了?”一道清冷的聲音在道天仙宗弟子頭頂響起。
這次代表道天仙宗來的人是赤陽長老加五個各個峰的親傳弟子,
仙盟和道天仙宗并無交往,這個剛成立不到一年的聯盟和頂級仙宗道天仙宗更是沒有可比性,
道天仙宗派出這個代表組合可以說很給龍淵君面子了。
赤陽長老是個豪爽的大叔,渾身肌肉遒勁,體格健壯,
入冬大家都換上了厚衣服,偏他還穿着一身夏衣,
衣下的肌肉把夏衣撐的有點兒緊,浮現出肌肉輪廓。
赤陽長老本來和其他宗門的長老在喝酒,
聽見自己帶出來的小崽子這麼快醉了,很是不高興:“這小子,酒量這麼差還敢喝酒,以後别求我我都不帶他出來,丢份。”
謝淵:“赤陽長老,既然葉道友醉了,就讓他在仙盟睡一覺吧。”
赤陽向來嫉惡如仇,
仙盟行事上奉行揚善除惡,與他不謀而合,
于是赤陽對龍淵君頗有好感,當即大手一揮把自己的師侄交給了他:“也好。”
謝淵露出一抹假笑,
招呼奴仆将葉岚風扶到客房小住,自己繼續敬酒。
慕容月已經在喜房等他了,
謝淵在衆人懂得都懂的目光下去往喜房,
拐進無人看見的走道後謝淵一直假笑的臉終于陰沉下來。
他支開随行的弟子,來到葉岚風的客房,
在床邊陰桀地望着醉成一攤爛泥的葉岚風。
就是這個人,
碰了他藏起來的寶貝,
他碰了哥哥的手,把哥哥抱在懷裡,
謝淵用了極大的忍耐力才沒有在結道大典上扭斷他的胳膊,砍掉他的頭,
就像那個不知死活的衛珏一樣,血濺當場。
但是不行,
葉岚風不是衛珏,他是頂級仙宗道天仙宗的親傳弟子,
若他在仙盟出事,
整個仙盟都會受牽連。
理智告訴謝淵在他掌握足夠的力量之前,絕不能冒然動葉岚風,
可心中的妒忌和醋意像藤蔓一樣瘋狂生長。
謝淵無機質的眼睛又沉又暗,
他一眼就能看出葉岚風面對舒渡時的眼裡藏着的肮髒的觊觎,和他自己如出一轍。
可是哥哥已經是他的了,
是他一個人的私有物,觊觎别人私有物的臭蟲,要付出代價不是嗎?
謝淵的手在葉岚風脖子處臨摹,帶着風雨欲來的憤怒,
仿佛下一刻就要掐死他,
葉岚風喝醉了不老實,掙開謝淵的手翻身,沒有醒過來的迹象。
謝淵收回手,
他想到了更好玩的,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小瓶子一打開一縷黑色的魔氣婉轉升騰。
半年前他在東洲金猊山打敗了一個魔修,
用他的血肉提取出這一縷不消散的魔氣,就是元嬰來了也會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