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姑一見到謝淵吓了一跳，趕忙下低頭，可那一瞬間的恐懼還是洩露了出來。

“我……我這就走，錢我不要了，”

謝淵擋住了紅姑的去路，似笑非笑:“昨天有人去找你打聽我的事，那個人又住在舒府，

你猜到他是當初帶走我的小少爺，特意過來看看我有沒有回來的吧。”

紅姑腦門冒汗，渾身驚地虛脫。

沒有錯，

一樣的白發紅瞳，一樣聰明地令人害怕。

是他

那個每日被人踐踏淩辱的攬紅樓小怪物長大了。

紅姑牙齒打顫，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對不起，我不該來，雙兒，你放過我吧，我沒欺負過你啊，那次是老鸨強迫的，我也不想對你吐口水。”

謝淵冷眼看她聲淚俱下地求饒，

她的身形随着年齡增長愈發豐腴，手臂再不像當初纖細易折。

可如果他想，他依舊可以動動手指折斷。

如此弱小的凡人。

就像當初的他，隻能任人魚肉。

“紅姑，回去吧，我要是想殺你，你不會從那場大火裡逃出來。”

紅姑不敢擡頭打量他的表情，試探地起身退了一步。

見他确實沒有阻止慌亂轉身逃命。

這時惡魔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等等。”

紅姑像是被人抓住了心髒，兩條大腿灌了鉛似的一步都動不了，極緻的恐懼快要把她逼瘋了。

忽然一個錢袋從後面抛過來。

她下意識接住。

謝淵邊關門邊說:“你忘了拿錢。”

紅姑僵硬地轉頭，隻看到舒府的大門自己關上。

青天白日吓出一身冷汗後支撐不住，轟然癱軟在地上。

周圍逐漸有看客聚集，她這才踉跄起身，磕磕絆絆地跑回攬紅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