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渡想起了原著裡的一段劇情。
謝淵殺修士做傀儡,引起衆怒,被正道修士圍攻。
變得和行屍一樣純粹不就是傀儡,謝淵已經掌握了做傀儡的方法了嗎?
或者說,他用修士做過傀儡嗎?
為什麼?
魔骨兇性極重,一旦出世必有殺戮,如果舒家不是謝淵屠殺的,那魔神應該沒有化為魔骨,謝淵也沒有繼承魔神的力量變成新魔神。
那他是怎麼做傀儡的?他又幹嘛要做傀儡?
太多疑問萦繞在舒渡心裡,身後的謝淵和天道又不得不讓他提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他感覺自己就是走鋼索的人,腳下是一根還沒他手臂粗的鋼索,底下是萬丈懸崖,
而他要克服随時掉下去的恐懼,邁開腿走下去。
但有時候,獵物和獵人的角色也可以适當調換一下。
他可不想被謝淵威脅一輩子。
舒渡按下心中百轉思緒,施舍般對謝淵冷淡一瞥。
“我不是屍體,如果你敢把我變成屍體,我就算把自己燒成灰也不會便宜了你。”
他的眼睛生的極好看,天底下最珍貴寶石也沒有那雙烏黑的眼睛漂亮。
漂亮,冷淡,仿佛任何事情都掀不起波瀾,如同月亮高高挂在天上,凡人隻是沐浴它的光輝就已經是恩賜。
更遑論将月亮摘下,捧在手中亵玩。
第一次見到哥哥的時候他第一眼看看的也是這雙眼睛。
那時候他還是攬紅樓的小奴隸,他聽客人和花娘們說起舒家的天才少年。
說他殺行屍的故事,說他救濟窮人的故事。
他那時生于黑暗長于黑暗,目之所及皆是肮髒,别說奢侈的善意,連一點微不足道的同情都沒有。
他并不相信那些故事,讨厭故事主角,
甚至惡毒地想如果這個人人稱頌的天驕,和自己一樣是個怪物就好了。
直到那個人來了。
他一身白衣不染塵埃,腰間的劍精美絕倫,凡人可能一輩子都沒見過的極品美玉做成發冠,挽住他柔順的青絲。
謝淵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那個人每一處五官都像是天神精心雕刻的。
如此完美,聖潔,把所有人都襯托成了陰溝裡的老鼠。
當那個如神祇般聖潔的人推開攬紅樓大門走進來的那一刻,謝淵連呼吸都停止了。
記憶中的眼睛和現在重合,謝淵渾身顫栗,手腳僵硬。
好開心。
哥哥這麼看着我,好開心!
好開心!
“哥哥。”謝淵尾音顫了顫,呼吸急促粗重,血瞳下的皮膚激動地泛紅。
仿佛一個害羞的孩子。
“我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