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白天舒渡走快兩步都要咳幾下的破爛身體真有些吓到他了。
舒渡從謝淵給的乾坤袋裡掏出一小瓶回春丹當糖豆吃。
“放心吧,有這玩意兒,我頂得住。”
百裡保沒話說了:“行吧。”
百裡保繼續帶着舒渡向百楓山前進,沒注意到後面跟了一個尾巴。
阮天并兩人一路跟着他們。
狗腿子有些退意:“阮師叔,要不咱們回去吧,百裡保身上的法寶多得很,就是元嬰期來了他都能擋一擋。”
阮天并獰笑着在暗處盯着百裡保旁邊的舒渡。
“誰說我要動百裡保了。”
狗腿子:“啊?”
阮天并:“百裡保不好動,他旁邊那個病秧子我還動不了嗎。”
狗腿子欲言又止,和百裡保混在一起可能也是五大世家之一的纨绔,咱們可能真動不了。
可阮天并此時明顯聽不進去,狗腿子就閉嘴了。
大不了等下阮師叔抓到那個病秧子折磨的時候,他躲在後面蒙面不出聲呗。
可他們走着走着,突然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條路,好像走過啊。
阮天并意識到不對在樹上做了一個記号,百裡保和病秧子的身影就在前面,他們可能迷路了。
他要跟上去,這正是抓病秧子的好時機。
“阮豐,你等會繞到他們前面拖住百裡保。”
旁邊阮豐的位置一片死寂。
阮天并疑惑地轉頭:“阮豐,你聽到……”
一轉頭對上的不是阮豐的臉,而且他師尊的臉!
阮天并舌頭發麻:“師……師尊!”
師尊冷眼看他:“阮天并,看看你什麼樣子,不安心修煉,就喜歡搞這些下作手段,你什麼時候能像你大師兄那樣穩重優秀,跟我回去我要把你逐出内門!”
阮天并慌了,抱着師尊的腿開始求饒:“師尊,我錯了師尊!你再給一我一次機會吧!”
阮豐使勁扒拉腿上的阮天并:“師叔,師叔你這是幹嘛?”
下一秒阮豐眼神發直,朝着一棵樹狂奔而去。
口中對着空氣自語:“靈兒師姐!靈兒師姐!”
舒渡收回目光,默默在袖管裡捏碎了一朵紫煙色的小花兒,花粉随着風飄到後面的林子裡。
幽香四溢,如墜夢中。
再擡頭,百楓山到了。
不夜城城主府,沒有日夜巡邏的守衛,安安靜靜坐落在遠離集市的一條街道裡。
向來緊閉的城門今日大開。
龍淵君步履從容地走進去,一個梳着垂雲髻少女提着燈籠在前面引路。
領着客人走到一道門前,少女輕輕行了一禮,柔聲道:“龍淵君,主事殿到了,主人在裡面等着您呢,請。”
門扉大開,謝淵微微颔首,轉身邁開長腿走進去。
不夜城主萬人燼坐在主位,饒有興趣地盯着謝淵看。
“龍淵君不是最潔身自好嗎,怎麼來不夜城,還帶個仙娈來。”
謝淵拉開萬人燼面前的椅子,毫不客氣地坐了上去。
“沒想到不夜城主萬人燼精明一世,年紀大了也開始老眼昏花,偏聽偏信。”
萬人燼一拍桌子:“你說誰老呢?老子正值壯年,能打十個白玉京!”
謝淵眼裡凝了一層冰:“既然不老,那就别在我跟前耍混蛋,要是有一天你污了我哥哥的耳,我就把你的城主府砸了。”
萬人燼就沒見過這麼狂的,劍眉倒豎:“你敢!”
謝淵目不斜視,神色淡淡,看起來不染塵埃,是無欲無求的修道之人。
但萬人燼心裡明白,這世上還真沒有他不敢的事情。
偏偏自己又真的奈何不了他。
最後隻能無奈地攤開手:“好吧,你真敢。”
謝淵開門見山:“我要雪中焰。”
萬人燼笑的像一隻成了精的狐狸:“你也有求我的時候。”
來這麼久謝淵終于有了一個笑臉:“看來你有。”
萬人燼:“我當然有,而且這世間隻有我有。”
謝淵半信半疑:“你這麼肯定?”
萬人燼:“那當然,我主人遇害之前,早就毀了世間所有的雪中焰,最後一朵他交給了我。”
既然是最後一朵,那必然是得付出代價才能得到了,就算不是最後一朵,依照萬人燼那個奸商性格也不會輕易拿出來。
謝淵習慣性輕敲手指,代表他正在思考:“所以你要我付出什麼,才能讓我拿走雪中焰?”
“很簡單。”萬人燼俯身耳語。
謝淵越聽表情越奇怪。
百楓山
舒渡躲在草叢裡,等百裡保把行屍趕到這裡後,從草叢中跳出來甩出六七張火符貼到行屍四肢和腦袋。
火符無火自燃,行屍卻感受不到被烈火焚燒的痛苦。
感知到另一個活人的存在立刻向他撲去。
行屍和喪屍還是不一樣。
喪屍爆頭就倒了,行屍腦袋都打爆了身體還能動呢。
按照火焰燃燒的速度,至少得燒一個小時才能把行屍燒成灰。
在被燒成灰之前,行屍依舊有攻擊能力。
舒渡趕緊撒丫子跑。
百裡保甩出一張大網把行屍包住,再把大網系在一顆三人環抱都抱不住的大樹上。
百裡保擺出了自以為最帥的姿勢:“舒兄,這張網是用天玑冰蠶絲做的,世上隻有一件,水火不侵,修士都撕不爛,咱們就等着這家夥燒幹就行了。”
舒渡無情戳破:“世上隻有一件的寶物,用來困一個行屍,好像不是什麼很驕傲的事吧。”
反倒更顯得我們很弱雞。
百裡保臉色微紅:“這重要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成功踏出了百楓山之行的第一步!”
舒渡拍拍屁股上的灰:“那第二步呢?”
百裡保:“第二步,設陷阱,把這片區域的行屍一網打盡!”
舒渡:“那誘餌是?”
百裡保用期盼的目光望向舒渡。
舒渡:……我真是日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