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她在淋浴間時已經驗過了......
還是說,就是想在他清醒時驗呢?
池丞不懂沈笳的想法,他隻是忽然醒悟,自己對驗貨的理解隻浮于表面,或許沈笳想的是另一檔子事。
一件他從未體驗的事。
想到這,池丞面上開始發熱,才降下去的高燒有複發的趨勢。
下午他知曉池磊的處境後,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沈笳。
明明那麼不屑一顧,到了緊要關頭,唯一能夠依仗的卻是她。
他甚至慶幸自己與沈笳相遇,慶幸他這張時常受人誇贊卻并不怎麼有用的臉能被沈笳看上。
若非如此,他該怎麼救下池磊呢?
哪怕把他賣了,也是不值八十萬的。
上一回池磊誤入歧途,雖糟蹋了養父母一輩子的積蓄,好歹人沒事,他多打幾分工他們兩兄弟也就挺過來。
這一次,卻沒那麼幸運。
賭博風波後,池磊幡然醒悟,逐漸與狐朋狗友皆斷了聯系,這原本是件好事,可惜池磊是個耐不住寂寞的,沒過幾日便從派對上結識另一批人。
據池磊說,這一行人是當地一所貴族高中的學生,都是些權勢的子女。
他們并不嫌棄池磊是個窮學生,相反,其中一個叫Leila的女孩對池磊格外照顧,一來二去兩人成為好友,在某一次舞會後,兩顆火熱的心在酒水的推動下逐漸升溫,當晚兩人便發生了關系。
池磊以為自己在異國找到了靈魂伴侶,不曾想第二日Leila的男朋友便找上門,說池磊碰了他的女友,要池磊付出代價。
而Leila早在池磊酒醒之前便偷偷逃離,不見蹤迹。
這是一場顯而易見的設計,池丞聽罷幾乎想抛開教養對池磊破口大罵,若不是在電話中聽到了越來越大的敲打聲……
那天Leila男朋友找上門後,給的解決方案是三天之内讓池磊交出八十萬,如果不交,就會找人卸掉池磊一隻胳膊。
據池磊描述,那是一個滿脖子紋身的非裔美國人,一米九的塊頭,常年混迹在地下黑市。
為了避免池磊耍花招,對方沒收他的護照作為抵押,臨走前播放了一段自制的血腥視頻,鏡頭裡的人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池磊認出,那是上學期突然宣布退學的同班同學。
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遭遇了“仙人跳”。
池丞接到池磊電話時,剛好是與大塊頭約定的第三天,那陣奇特的敲擊聲便是大塊頭帶着打手在撬門。
輸掉所有生活費後池磊搬到了一處偏僻的老舊公寓,四周了無人煙,發黴的濕門闆随時可能會崩塌。
在池磊終于坦白一切後,那些人拿着小刀沖了進來要放他的血,而電話另一邊的池丞不得不穩住自己顫抖的音調,對那群人展開拉鋸。
他表明自己的身份,并且承諾自己可以替池磊給錢,幾番交涉下雙方達成一緻,約定最後的截止日期是明天晚上九點,但池磊這個人他們必須帶走,作為人質。
聽到此處,池丞隻覺天都要塌了。
于是他義無反顧地投向沈笳,期望她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幸運的是,沈笳暫時沒對他失去興趣。
震耳欲聾的雷鳴将回憶拉回現實,身上的人正眼角帶魅地看着他,池丞知道自己該做下決斷。
池磊還在那些人手裡,他别無選擇。
他心裡的那些堅持毫無意義,隻會拖延救下池磊的時間。既然這樣,倒不如痛快些,反正早晚都要走到那一步的。
想清自己的處境後,池丞心中一橫,按住女人的後腰坐起身,沈笳整個人便滑進他懷裡。
一雙柔弱無骨的手纏上脖子,手的主人随之貼了過來,清淺的呼吸規律地噴灑在下巴處,沈笳擡頭望着他,眼裡亮晶晶的,是星星點點的笑意。
池丞半垂着眼,慢慢朝沈笳貼過去,将要吻上她的唇角時忽然毫無征兆地被她推開。
“不驗了嗎?”
沈笳沒回答,黛眉微微蹙起。
池丞以為是某種他不知道的情趣,拉開沈笳的手腕再次吻過去。
沈笳無語地别開臉,按住他的唇拒絕道:“别親我。”
語氣平平,聽起來不像是欲擒故縱,倒像是真的不願意。
池丞不解地皺了皺眉,回憶起那些看過的小電影,心道,不都是先接吻嗎?
不會是讓他直接上手吧......
他猶豫地摳了摳手指,指尖被捏得泛白。
倒不是不敢,隻是他的燒雖退了,頭還昏着。以現在這個狀态直接開始的話,他怕不能讓沈笳滿意。
卻聽沈笳道:“接吻就不必了,我們又不是情侶,搞得那麼矯情。”
竟真的被他猜對了。
池丞更加堅定自己的猜測,應了聲“好”,然後翻身将沈笳壓在身下,作勢便要去扯她的吊帶,隻是剛按上肩頭就被她猛地拍開。
室内響起一聲清脆的擊打聲。
池丞手背發麻,郁悶道:“又怎麼了?”
要做的是她,一直阻止的也是她。
他好不容易放下心理負擔......
“池丞,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你搞清楚,驗貨是我驗你,不是你驗我!”沈笳被他壓得喘不過氣,兩隻手不停地捶他胸口。
“……”
池丞尴尬地咳嗽幾聲,臉瞬間紅了個透,他十分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是我想岔了。”
說罷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側身躺到一邊,起伏的心緒還未平息,下一秒,女子側身攬住他的腰,在他耳邊輕輕吐氣道:“不知道你這個地方怎麼樣呢?”
池丞小腹一緊,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