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把白宵宵吓得不輕。
大佬這麼多人呢,咱可不能暴露了!
李時珍見白宵宵着急,無所謂的搖搖頭,細細檢查了一下傷口才道:“不必擔憂,除了你,他們看不見我們。”
“她所中的毒,我大緻有了個判斷,你和我一同去采藥吧。”
白宵宵點頭,跟着李時珍的指揮走,兩人兜兜轉轉一圈,行至一條河流處。
李時珍左看看右瞧瞧,一會兒指揮白宵宵挖藥,一會又四處瞧,等她兩手快拿不下了。
李時珍道:“已經采了幾株治療蛇毒的藥了先給她試試罷。”
随即兩人返回原地,白宵宵按着李時珍的指揮,将藥搗碎給老人敷上。
兩人就這麼幹等了半個鐘,老人還是哎呦哎呦叫喚不停。
白宵宵道:“這情況,我們用錯藥了嗎?”
李時珍蹙眉,像是有些不确定,“目前看是的。”
兩人又行至河邊,低頭找藥。
李時珍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恍然大悟道:“方才是我太急了,你說她的傷口是那條蛇咬的?”
白宵宵将最後一顆草藥拔起,頭也不擡:“對,她自己說的。”
“不對!”李時珍放下背簍,目光直直的盯着手中的書籍,語氣萬分肯定:“方才你同我說,她是被那小蛇咬的,先入為主,我便以以為他是那小蛇咬的,但我如今想來,那傷口不小,那蛇的毒牙沒有那麼大,她絕對騙了你!”
白宵宵一怔,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見到老人的第一面。
那老人躺在地上哎呦叫喚,腿上鮮血如注,從遠處便能看見一個大血口,咕嘟咕嘟往外冒血。
“剛才我倆才回去,那幾種藥都沒用的話,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李時珍思索着翻到書的某頁,“那人隻是叫喚,腿上的血鮮紅,面色蒼白。”
“這不像是中毒,反倒是像失血過多…”
“前後已過了半個時辰,若是中毒,怕早已毒發身亡,不應該能活那麼…”
話沒說完,白宵宵卻聽懂了這句話的含義。
前輩,你居然是這麼想的!
李時珍思索良久,又帶了幾株止血的藥,等他的背簍裝滿了,他才心滿意足道:“許多年沒見這麼好的草藥了,甚好,甚好!”
“這次我采了多種草藥,一定能把她治好。”
二人又按照記憶走回原地。
這次那老人已經不叫喚了,腿上的傷口卻還在流血,她靠在路邊,虛弱的看向白宵宵。
白宵宵二話不說,悶頭搗碎草藥,動作輕柔的給她敷了上去。
草藥冰涼,老人逐漸恢複了些精神。
白宵宵看準時機問道:“老人家,你的傷口真的是那條小黑蛇咬的嗎?”
老人虛弱的擡了擡眼皮,看向身處意有所指,最後輕咳了兩聲,手指顫微微的再次指向身後:“我已經好多了,麻煩你們到村裡面叫一下他們把我扛回去。”
“你沿着身後這條道一直走,穿過三條河便能看見村莊了。”
見傷口已經止住血,白宵宵拎上李時珍的背簍,往他指的方向走去。
李時珍擔憂道:“這樣貿然前往,恐會有危險。”
白宵宵一臉淡然:“從進副本開始,動會死,不動更會死。”
“哪怕她指的是條死路,闖一闖總會有一線生機。”
反正橫豎沒有選擇。
李時珍歎了口氣,默默飄在她身側。
正要擡頭望望天,頭頂卻突然滴下一顆水珠,正直落在白宵宵身前。
白宵宵擡頭看向被植物覆蓋的天,有些不确定,“下雨了?”
沙沙沙——
前方的草叢呼的矮下去一大截,從中傳出奇怪的聲音。
似有什麼物體正在草中極速穿行!!
沒等白宵宵回神,一道巨大的身影直立而起,出現在兩人身前。
“嘶!”
一雙豎瞳直直的盯住身下的白宵宵。
那是一條巨型黑色,它絲絲的吐着蛇信子,正饒有興緻的擺動着身體,随着他的動作,周圍的植物都被壓出了痕迹。
直到它完全立起身,白宵宵才看到了他的真實體型。
剛剛那雨水是蛇的唾液,而自己還沒有他半片鱗片大!
那雙蛇瞳已經死死鎖定她,此刻不逃,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