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彩排，羽生結弦直接和樂一道駕車回家。

“樂，你知道你有粉絲嗎？”坐在副駕的羽生結弦看着窗外倒退的風景，想起今天和樂的LINE聊天，轉頭問道。

“嗯？知道啊，不是開了社交賬号嘛，還是有幾個粉絲的。”樂認真地看着前方開車，隻是像羽生的方向微微偏了偏腦袋，表示自己在聽他的後續。

“不是，我是說，從你小時候比賽的時候就在關注你的。”

“可能有吧，YouTube上不是有人還整理過我從小到大的比賽視頻嗎？每次看到都覺得好感慨，感謝他們這麼關注我。”

“嗯，我今天确認過了，Gabriella桑也是你的粉絲，還和我說沒有看過現場很可惜呢。”

前面的信号燈倒數幾秒後變成了紅色，樂踩住刹車，驚訝地回頭。

“很巧吧，我今天聽說的時候也覺得很巧。”伸手拍了拍樂的腦袋，“Gabriella桑說，她一直都期待着你再上台。雖然也很支持你轉型編導，但是你這麼早轉型，沒能看到你的舞台，她覺得很可惜。”

“是嗎？”樂微笑着回頭，在綠燈時恰到好處地松開刹車，“好開心啊，聽到這樣的話。”

“嗯……所以，樂，你考慮要再上台嗎？你現在還是可以的吧，團裡應該也有機會。”

樂搖了搖頭。

“可是不是有很多人期待着呢嗎？”

“是啊，我很感謝他們。但是我現在的精力都在自己設計舞台這件事上，我覺得這是比我去台上演繹别人的作品更令我激動和快樂的事情，是我真的想做的事情。經曆了這麼多，我認真想過了。我是我自己，我不是任何人的杉之原樂。所以我感謝大家關注我，支持我，但是我會走自己的路。”

前方的紅綠燈開始倒數，樂壓着刹車慢慢減速，在倒數結束前停在了線前。樂轉過頭，看着羽生結弦，認真地，一字一句的說。

“羽生結弦，你也一樣，你不是任何人的羽生結弦。”

綠燈亮起，樂繼續開車沒有再多說什麼，讓羽生結弦兀自回味着她剛剛的話。

樂知道羽生結弦的猶豫與顧慮，她也聽過由美阿姨和秀利叔叔對羽生結弦的教導，告訴他要用金牌和成功回饋大家的支持。教導沒有錯，但她卻希望他自私一點。

所幸的是，這樣想的人也并不隻有她一個。

現在跟着工作人員指引，站在二樓觀看演出的白熊教練也是一樣的想法。他看着冰面上在所有人裡動作最投入的羽生結弦，仿佛一瞬間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蟋蟀俱樂部，他這一衆學員裡一眼就看到了羽生結弦那時。

就連繞場緻謝時，他也是最認真的那一個。仔細的在第一圈時向一層的觀衆緻謝，第二圈時望向二層，在于白熊教練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眼裡的驚喜也是藏不住的。

“福谷！你居然沒有告訴我！”結束的采訪結束後，羽生結弦沖到福谷直樹的身邊箍住他的脖子，把他壓得一踉跄。

“什麼？白熊老師的事情嘛？是羽生太太跟我說的，我以為你知道呢！”他的解釋也隻能對着羽生結弦的背影去說了。因為羽生結弦已經一溜煙兒的跑回休息室換衣服，不一會兒就提着他的大包小包，揮着手跑走了。

這是時隔26個月的再見，羽生結弦坐在車裡都不由得有些激動。激動得他都忘記要給樂說行程的變化。

她接到電話時已經快到最後一個路口，他雀躍的聲音讓人也不好抱怨。樂隻能笑着搖頭，在路口調頭，開往羽生結弦說的酒店。

順着酒店裡的房号标識一路趕到時，羽生結弦還在教練的房門口，師徒二人正熱情相擁。

“你的肚子沒有啦~”羽生結弦笑着伸手比劃着，明明濕潤的眼角還挂着高興的淚水。

白熊教練也刻意挺了挺肚子，很是大方地展示自己減肥的成果。兩人對話之間，他也瞥見了和羽生由美一起安靜旁觀的樂。

“羽生太太，好久不見！”白熊教練主動上前，同羽生由美握手，這才轉向樂，“是Raku對吧？我應該沒有記錯。”

“白熊教練，好久不見~”樂點頭也握住他的手。

“你真的是越來越漂亮了~”為了表示自己不是客氣，他還做出認真端詳的樣子，這一看，也眼尖的發現了她脖子上的項鍊。

金色的羽毛閃閃發光。

白熊教練瞪大了眼睛，啊了一會兒轉過頭，指着羽生結弦笑得暧昧。

“好小子~這是得償所願了啊！”

被突然這麼說，羽生結弦也愣了。他呆呆地眨了眨眼，足足幾秒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曾經那點小心思早就被自己的教練窺了去，隻是不曾點破。

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嘿嘿地笑着。憨厚并不能幫他躲過被八卦玩笑的命運，幾人進到屋内還天南海北地聊了好一陣才離開。

“Yuzu，既然現在有女朋友了，要不要趁此機會開啟人生的下一個篇章？”最後的道别擁抱時，白熊教練對着羽生結弦狡黠地眨了眨眼。羽生結弦還來不及臉紅緊張，白熊教練就伸出手指點在他的胸口，一字一句地認真說出了他真正的想法。短圓有力的手指戳在心口，話語似乎也有穿透的力量。

“找到那個，與任何人都無關的，隻屬于羽生結弦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