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情?”羽生結弦擦拭的手突然頓了頓。
“是啊……記者的事情,跟你沒有什麼關系的呀!為什麼要怪你呢?如果一定要說的話,還因為你的緣故,我才能下定決心去解決這件事。不應該感謝你嘛?”她望着他,想要尋求他的認可,卻發現他倔強地低着頭,不做聲。
明顯的低氣壓,讓樂突然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又踩雷了。
“那個……我不提和玖了……你……”話還沒說完,羽生結弦靠了過來,帶着一絲危險的氣息。
“我的道歉已經結束了,但是我怎麼覺得,樂的那部分似乎完全沒有反省呢?”
“我……”樂一時語塞,因為她确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
記者的事情是她年少時的不幸遭遇,沒有和他商量是因為真的除了給他徒增煩惱,沒有任何意義。何況事情已經解決了。這麼簡單的道理,羽生結弦會不懂嗎?
思前想後,生氣的原因隻能是因為和玖的挑釁,畢竟和玖這個家夥嘴壞得很,誰知道具體說了什麼呢?
在她想明白如何應對前,羽生結弦帶着情緒的撕咬一般的親吻已經落在了她的頸側。他似乎是想要教訓她一般,與剛剛不同,所有的動作都帶着很強的懲罰意味。
樂一向不願糾結于她想不明白的事情,何況現在她也有些無暇繼續思考,隻能專心應對他的索求。
“我最後問你一次,跟我真的沒有關系嘛?”在她耳邊低聲問道。
從他的語氣判斷,答案必須選擇有關系。但是他問的是什麼關系?什麼事的關系?記者的事情嘛?但是樂還沒來得及仔細想,微妙的沉默已經讓羽生結弦在心裡判定了答案。
于是懲罰來得用力又沒有章法,似乎連溫度都變高了。
樂突然意識到這一次似乎缺少了點什麼。
“結弦,你忘記……呃、啊……”
“我的,你的,關系一定要分得這麼清楚嘛?”他在她耳邊答非所問,“現在呢?能感覺到嗎?我們的關系?”他說着還刻意地強調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沒有那層東西,我能成為你的嗎?”
他的話讓樂冷靜了下來,她也終于明白了他并不是忘記了什麼,而是故意的。。
想明白後,樂莫名的不再慌張,反而放松了身體,主動靠進了他的懷裡。
“可以,都、啊、都可以。”的話在他的節奏裡支離破碎,對他的沖擊依舊是不小。
羽生結弦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她沒有絲毫的抗拒,就這樣毫無保留的交給了自己,甚至包括……更深一層的權利。
他緊緊地抱住她直至最後一刻才放過她,這個權利,果然還是想暫時保留。
夜晚終于結束,羽生結弦放好洗澡水,把樂抱進了浴室。
坐在浴缸裡,樂忍不住悄悄在水裡揉自己的腰。那霸道不講理的力道和姿勢讓樂都有些承受不來,她現在腰感覺都要折斷了似的。她的手突然被身後的始作俑者抓住,換了他寬大的手掌按揉在她酸痛的腰間,幫她緩解肌肉的酸痛。
“老實跟我說不行嗎?”他的問句一語雙關,“解不開紐扣的時候,覺得做得不舒服的時候……”
“說了你也不會随便放過我……”她小聲嘟哝。毫不意外的,腰上被掐了一把。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他垂下腦袋把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耍賴。
真的是,拿他沒辦法……
“結弦,我是認真想過的,我選擇的職業道路是芭蕾編導,所以記者的事情也好,對鏡頭的恐懼也好,我都必須要克服。就算不考慮你的名氣因素,這些事情也在我的人生道路上不可避免的……”她靠在他懷裡認真地說着,手在浴缸裡時不時掬起一捧水又放下,“對現在的我來說,隻要咬牙堅持了這一次,以後就更有資格堂堂正正在你身邊,不是很好的事情嗎?”
腰間按摩的力道在她說話的時候有片刻的緩慢,羽生結弦擁着樂緩緩歎了口氣。
“樂,我不是獎品。”
“诶?”
“我不是你漂亮的處理好困難以後的獎品,我們是戀人啊……我應該是一起面對困難的夥伴,是依靠,不是嗎?”
他的話讓樂也愣住了,腦子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說的意思。
“沒有做的不舒服……”她說的話很小聲,他沒聽清。
“你說什麼?”
“我是說,腰是挺疼的,你按這邊。”她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覺得腰上更酸的地方,“我老實說了……”她的聲音又小了下去,“以後也會,盡量……但是我可能習慣了……”
沒有直接認錯,但軟綿綿的靠在他懷裡嘟哝,羽生結弦覺得今晚的争執大約還是有了大家都滿意的結果。
享受完按摩和溫熱的水浴,樂窩在沙發裡等着羽生結弦收拾床鋪,抱着抱枕昏昏欲睡。在即将睡着前,羽生結弦過來用指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走吧,去睡覺了。”他說着伸手把她抱起來。之前沒有太注意,兩周不見,她似乎又輕了一些。
“哎呀!忘記了!”樂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從他懷抱裡掙脫出來。小碎步趿拉着步子到自己的行李箱前,在一個小隔間裡翻出一個小藥盒,又哒哒哒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藥丸在藥盒裡叮叮當當地晃蕩,發出的聲響也像提示音一般,點醒了羽生結弦。他過去從背後抱住樂,一臉的抱歉。
“對不起……”
“結弦,你怎麼了?”她仰頭把含在嘴裡的藥丸咽下,回頭問他,“你臉好紅……是泡澡水太熱了嗎?”
她泡澡喜歡更熱的水,一起泡澡時每次都是羽生結弦熱得哇哇叫。但是現在他臉紅并不少因為這個……
“讓你吃這樣的藥,對不起……”
“嗯?這個,啊……你誤……”樂剛要解釋,就被他捂住了嘴。
“沒關系,不用解釋啦。雖然沒有弄進去,但是沒有先征求樂的同意,是我不對。吃藥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我懂,不用解釋。對不起,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下次了。”他一口氣說了一長串,每句都說着理解和道歉之類的話,但又帶着奇奇怪怪的别扭感。
“這不是你說的那種藥啦!雖然,效果也……差不多吧……”樂有些哭笑不得,“這是調理生理期的,我最近都在吃。劇目首演快到了,我擔心生理期時間不湊巧,就找醫生開藥調理來着。”這是她以前有重要演出或比賽前會有的習慣,這次雖然不上台,但還是不知不覺保持了習慣。
“……哦……”
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松口氣,今晚的羽生選手終歸是逃不掉心情複雜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