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謙謙虛虛:“韓兄過譽了,子房承受不起。”
然而事實上,這不過是韓非欲抑先揚的手段罷了。
隻聽韓非道:“你早看出姬無夜要利用軍饷被劫一案鏟除朝中政敵,所以就出奇兵,讓我這公子王孫介入,使得姬無夜投鼠忌器。”
張良面色一僵。
我歪了歪頭,心說我就想着張良怎麼會這麼力挺韓非,果然是有貓膩的。
“而且本案疑犯安平君龍泉君貴為王親,相國大人即便德高望重,也很難審理,用我來對付他們,卻恰恰正好。”
我彎了彎嘴角,果然是張良,行事風格與秦時中的他如出一轍。
張良見計謀逐漸被看破,面色當真是越來越難看,頗有些躊躇地喊了一聲:“韓兄……”
韓非卻沒給他解釋的機會,臉色微微沉了幾分:“如果我處理得體,則令祖父無憂且有功,如果我破不了案,令祖父至少也得到緩沖時間再做他想。呵,好一個李代桃僵之計。”
最末一句話尾音沉了下去,張良吓得眸子一抖,直接跪在了地上。
“子房不敢。”
我瞪大眼睛看着跪在地上有些惶恐的張良,心說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秦時裡我哪看到過這麼慫的張良啊,果然他還是年輕啊,韓非随便吓吓他就真的被吓到了。
韓非笑着站了起來:“你别緊張,我說這些,正是因為我很欣賞你的謀略。”
說着伸手就将人扶起來。
我坐在一旁幾乎都要看暈了,這是什麼絕世無敵甜餅cp,今天非良的大旗就由我來抗!
這邊接案子的事情就算是成了,韓非送走張家祖孫之後,轉向正準備偷偷摸摸端起酒杯喝酒的我。
我被他突然的轉身吓到渾身一抖,手中的酒就灑了大半。
韓非似乎對他這個妹妹很是無奈,看着我的眼神中帶了大部分的寵溺,以及少部分的——好吧還是寵溺。
“紅蓮,你出宮的事情父王知道麼?”
我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會兒才道:“父王要是知道能讓我一個人出來?這不得帶上百八十個禁軍再清個街道給我啊。”
韓非摸了摸下巴,顯然覺得我的話并不誇張,韓安真能做出這種事來。
“所以你就自己偷跑出來了?”
我理直氣壯地對他道:“這出來的事哪能叫偷跑呢?”
聽了我的話,韓非擡手虛虛地在我頭頂揮了一把掌,才道:“三年不見你越發沒規矩了。”
我沖他吐舌頭:“宮裡太無趣了嘛,我也想跟着哥哥出來玩。”
韓非臉色立即凝重:“你覺得我是在玩麼?”
“當然不是,哥哥有案子要辦的嘛。”我轉着眼珠想了想,突然有了個主意,“哥哥啊,不如你帶着我一道辦案吧!”
事實上自我穿越過來後我一直在想,到底要怎麼樣才能避免和衛莊這個狗賊有過多的瓜葛。
當然這不是說我不吃衛練這一對,反倒是因為我太吃這對,我才覺得赤練是真的慘。
衛莊這個大狗爪子,放着香香軟軟的美嬌娘不要,偏偏要什麼天下。啊?天下哪有小姐姐香啊?
所以,正因為如此,我現在穿越到了紅蓮身上,我才不要重蹈覆轍,做一條卑微的舔狗。
想起秦四裡赤練的那段回憶,他們兩人——不對,是赤練對衛莊的感情是從後宮一株不知名的花樹開始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努力避開那株花樹。
不,我甚至可以努力避開韓王宮。
那這不剛好趕上韓非最近要去查案子了,不如我幹脆跟着他一起好了。如此一來我徹底不用待在宮裡,也就絕不會遇到那操蛋的一幕。
嗯,我絕對是個天上地下都難得一見的天才。
“不行。”
嗯,這個拒絕也在我的預判之内。
韓非神情嚴肅:“查案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可能會遇到很多危險。”
我就開始撒嬌:“哥,我知道查案不易,所以更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啊。我很聰明的,這幾年我學了好多東西呢,肯定可以幫到你的!而且我還跟着師父學習劍法,我有能力自保的!”
好在我秦時劇情很熟,還記得紅蓮是有一個慘死在她劍下的師父的。至于我現在穿越過來之後還能不能使這功夫——那就另當别論了。
韓非再次拒絕我:“不行。”
我退了一步:“哎呀哥哥,你就帶我去一次嘛,我保證不給你添亂的,我一定聽話,盡力配合你。就一次,就一次嘛。”
韓非比了個手勢吓唬我道:“這次的案件不同尋常,你剛才沒聽子房說麼?是鬼兵劫饷,很可怕的。”
我翻了個白眼心說秦時的世界裡就沒有鬼怪。
“我不相信這個世上有鬼,我隻相信天理昭彰。”
不得不說紅蓮撒嬌果然是有用的,在我經久不息地磨嘴皮子之下,韓非終于經不住我的喋喋不休,放軟了态度,表示可以讓我跟他去一次。
我當即就眉開眼笑,誇了好多遍哥哥最好了。
心裡想的卻是,查案隻有零次和無數次,韓非你上鈎了,隻要讓我去了這一次,往後我就有更多的說辭讓你繼續同意我查案。
事情談完,韓非的酒也喝完,他就準備送我回宮。
路過某一隔間之時,我隐約瞧見裡頭有一個站得筆挺的人影,再走了兩步,我瞧清了裡面的人。
當即我就躲到了韓非身後。
韓非不明所以,問我:“怎麼了?”
我推着他趕緊向前走好快點離開這個隔間,邊走邊小聲道:“快走快走,别讓我看見裡面的瘟神,我多看一眼都折壽。”